“這不是寧王妃嗎?”那人翻身下馬,向這邊走來,“怎麼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了。”
紅梅湊到蘇雨煙耳邊小聲道:“是定遠侯世子。”
蘇雨煙微微眯眼:“原來是世子。不知世子攔住本王妃的馬車,有何貴幹?”
定遠侯世子笑道:“聽聞王妃剛從周府回來,不知周家那邊可有什麼變故?”
“世子這是在打探本王妃的行蹤?”蘇雨煙語氣轉冷。
“王妃誤會了。”定遠侯世子擺手,“只是聽說周家最近有些動作,想問問王妃知道些什麼。”
蘇雨煙淡淡道:“本王妃只是去看望故人,至於其他的,恐怕要讓世子失望了。”
定遠侯世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王妃了。”說完,他一揮手,帶著人馬讓開了道路。
馬車重新啟程,蘇雨煙若有所思。鎮遠侯府突然對周家的事情感興趣,這背後必有蹊蹺。看來,這盤棋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暮色漸沉,寧王府的燈火次第亮起。蘇雨煙倚在窗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遠處。
“王妃,那位入住明親王府的時間確定了。”紅梅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壓低聲音彙報,“就在本月十八。”
“哦?”蘇雨煙微微側首,眸光閃動,“說說看。”
紅梅趕忙湊近,“聽說明親王府已經開始張羅,前兩日還特意請了城南最好的繡娘去做嫁衣。那位柳容詩夫人雖說是續絃,但排場一點不小呢。”
“明親王府倒是大方。”蘇雨煙輕笑一聲,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窗欞。
“王妃,咱們要不要...”紅梅欲言又止。
“準備一份體面的賀禮送去便是。”蘇雨煙淡淡開口。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紅梅應聲退下,心中暗自得意自己打探訊息有功。
房內重歸寂靜,蘇雨煙站起身,緩步走到銅鏡前。鏡中人眉目如畫,卻帶著幾分疲憊。她伸手輕輕撫過鏡面,彷彿要抹去什麼。
“孃親!”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喚。
還未等蘇雨煙應聲,喜寶就像只歡快的小獸般衝了進來,一頭扎進她的懷裡。
“這麼晚了還不睡?”蘇雨煙蹲下身,替他整理凌亂的衣襟。
“我聽說...阿逸要有新娘親了。”喜寶仰著小臉,眼中滿是擔憂,
蘇雨煙平靜道,“是啊。”
“可是...”喜寶低下頭,小手緊緊攥著蘇雨煙的衣袖,“我聽下人們說,後孃都很兇的。”
蘇雨煙輕撫著他的髮絲,目光微動,“阿逸個堅強的人,他自有分寸。”
“那我能去看他嗎?”喜寶眼睛亮起來。
“現在不行。”蘇雨煙搖頭,“等過些日子再說。”
喜寶頓時蔫了下來,蘇雨煙見狀,牽起他的手,“走,陪孃親去後花園走走。”
夜色漸深,後花園裡飄著淡淡的花香。蘇雨煙指著庭院中光禿的樹枝,“看那些樹,雖然現在葉子都掉了,但春天一到,新葉還會長出來。人也是一樣,傷痛過後總會重新站起來。”
喜寶懵懂地點點頭,突然挺直了小胸膛,“孃親,我一定會好好練武,將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