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突然握住她的手，“除非...你需要我留下。”
他的手很冷，帶著雨水的寒意。蘇雨煙嚇了一跳，連忙後退：“霍青，你這是...”
“五年了，你真的從未看出我的心意嗎？”霍青眼中滿是痛楚，“我以為，只要在你身邊，總有一天...”
“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朋友。”蘇雨煙輕聲說，“只是朋友。”
雨聲漸大，彷彿要衝刷走所有的不捨與留戀。
“那他呢？”霍青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喜歡他，是男女之間的那份心動。”蘇雨煙想到東凌琛，臉上泛起紅暈，“從第一次見面，我就...”
霍青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就連一點點位置都不願給我嗎？”
“我這顆心只為一人跳動。”蘇雨煙別過頭，不忍看他痛苦的樣子。
霍青轉身離去，背影蕭瑟。雨水模糊了他的身形，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融化在這個雨夜裡。
蘇雨煙看著他離開，淚如雨下。她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一雙溫暖的手臂從身後環抱住她。東凌琛的氣息將她包圍，驅散了些許寒意。
“我不想傷害他的。”蘇雨煙靠在東凌琛懷中抽泣，“我對他真沒有半點感覺，我不能騙他。”
東凌琛收緊手臂：“我都明白。”
雨還在下，沖刷著這座古老的城市，也沖刷著每個人心中的傷痛與不捨。霍青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帶走了最後一絲留戀。
“他不會再回來了。”
蘇雨煙靠在東凌琛的臂彎裡，聲音輕得像一片飄落的羽毛。藥爐裡的湯藥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濃郁的藥香在懸壺堂內瀰漫。
東凌琛的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溫柔得不像一個冷麵王爺。他能感受到懷中人兒微微的顫抖，那是無法掩飾的悲傷。
“你說得對，”蘇雨煙抬起頭，眼眶泛紅，“我早該發現的。那些細微的差別，那些轉瞬即逝的神情......”她的聲音哽咽，“為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
東凌琛將她摟得更緊：“有些事情，即便發現得再早，結局也不會改變。”
蘇雨煙忽然抬頭，眼中帶著幾分懇求：“如果他將來做了什麼，你能不能...不要殺他？”
東凌琛注視著她泛紅的眼眶，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好。”一個字，卻重若千鈞。
夜色漸深，懸壺堂內的燈火依舊明亮。蘇雨煙坐在案前，翻看著醫書，試圖用工作麻痺自己。但那些熟悉的字跡卻不斷勾起回憶，讓她的心一陣陣抽痛。
“王妃，該歇息了。”丫鬟小聲提醒。
蘇雨煙搖搖頭，繼續專注於醫書。她知道，只要一閉上眼，那些畫面就會湧上來：求她救治梁玉玉的模樣，他眼中的真誠與絕望，還有最後那個決絕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整個帝都就沸騰了。
一千名龍衛軍浩浩蕩蕩地穿過街道，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駐足。街邊的小販停下叫賣，茶樓裡的食客探出頭來，就連屋頂上的鴿子也被這陣仗驚得四散飛起。
為首的林錚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情肅穆。他的佩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身後的龍衛軍整齊劃一，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們在一家普通客棧前停下。這家客棧本是帝都最普通不過的一家，此刻卻因為這支隊伍的到來而顯得格外不同。
林錚翻身下馬，腳步沉穩地走向客棧。樓梯的木板在他的靴子下發出吱呀聲，他帶著侍衛直接上了二樓，在一間普通的客房門前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