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化一半,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貌似太沖動了,上次的教訓還記憶猶新。
她應該把他“固定”好,然後再做淨化,不過現在開始淨化後,他倒是完全沒有像陳與川一樣的冒犯舉動。
“你還好嗎?或許需要其他工具協助?”
孫昭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後拒絕了,他聲色滯澀的說,“兔猻是種很能忍的動物。”
哨兵對於嚮導的嚮往天性讓他不斷想要侵佔屬於嚮導的一切,她的聲音,她的體溫,她的香氣,甚至是她溫熱的唇舌與呼吸。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所以他只是在黑暗的視線中緊緊的咬唇忍耐。
他可以,可以做她最乖的小狗。
這是謝歸棠第三次使用淨化系嚮導的能力,之前阿吉利亞那次情況比較複雜,排除那次的話,正經淨化也就寥寥兩次。
第一次給了她不是很好的感觀,她以為淨化哨兵都是那樣的,但是從孫昭身上她知道不是的。
可能嚮導的淨化會給哨兵一些感官或者其他精神方面的刺激,但是哨兵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具體取決於他本身的自控能力。
她想,或許還和哨兵的受汙染程度有關?
孫昭的淨化很快就做完了,他的汙染度不算高,就是傷勢有點重了。
謝歸棠起身,卻感覺到阻礙,垂眸她發現不知道孫昭什麼時候手指緊緊的抓住了她一截袖口。
緊緊的抓著,像是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孫昭黑色的眼眸溼漉漉的有些迷離,呼吸略微沉重,唇角咬到破損流血,手指緊繃著,像是在努力剋制什麼。
他黑色的鬢髮潮溼的搭在眉眼上,此時紅潤的臉龐才顯露出一些少年氣來。
還是個小孩兒呢,如此年輕的年紀,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命運不應該再給他更多的苛待。
過了大約三四分鐘,他才從那種狀態中走出來一些,他鬆開謝歸棠的袖口。
“抱歉,我逾矩了。”
謝歸棠並沒有在意這件事,袖口而已,給他抓一會兒無傷大雅。
她起身問他另外一件事,“你的精神體還能放出來嗎?”
尾巴是兔猻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沒有了尾巴的兔猻戰鬥力大打折扣。
而她剛才在孫昭身上看到的大片血跡,應該是精神體受到重創後在哨兵身上出現的連攜反應。
這是孫昭第一次受到來自淨化系的撫慰,他不清楚謝歸棠的手法是否存在問題,因為他無從比較。
大部分的哨兵終其一生根本沒有得到淨化的機會,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撫慰就是嚮導素。
孫昭站起來,謝歸棠這才有空注意到他大約有一米八六左右。
他沉默一會兒,才說,“我的精神圖景已經陷入混亂了。”
謝歸棠剛才給他淨化的時候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精神圖景,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孫昭的精神圖景在他斷尾那一刻就陷入了混亂的封閉中,他的精神體從那之後也無法感知到了。
不過在剛才謝歸棠給他淨化的時候,他隱約感知到了一絲和精神體的聯結,它在努力的想要回應她。
孫昭是個哨兵,他現在這樣是肯定不行的,這就出大問題了。
“你之前怎麼想的。”
孫昭嗓音滯澀的說出他之前的想法。
“我只是想讓我哥哥走的不要那麼痛苦,精神汙染讓他每天都非常痛苦,但是我幫不了他。”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了?”
謝歸棠問,“那你呢?你想過你以後怎麼辦嗎?”
孫昭抿了抿唇,“我……我的精神體還可以恢復好,會長出新的尾巴。”
他沒說的是,哨兵的精神體遭遇重創或許導致精神圖景直接崩解。
而他所說的這個恢復週期,可能是三五年,三五十年,甚至一生都無法痊癒。
這是無法準確量化的東西,誰也不敢肯定這個,換個思路,這跟賭命沒什麼區別了。
精神體有殘缺的哨兵,普遍短命。
他之前想的是,等他哥哥離開了,或許他也將很快死在邊境線上,他早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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