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階哨兵的體質,腰腹中彈他不出一個月就可以恢復完全,但是直接爆頭,神仙也難救。
眼眸有些渙散的哨兵,臉色蒼白的被她一手拽著頭髮,一手拿槍頂著下頜,額頭上已經冷汗直流了。
玩大了,現在收不了場了。
突然,診療室的落地窗被人暴力爆破開,一個黑色的武裝分子從謝歸棠手裡拽了蘭菲斯就走。
一點留戀也沒有,跑的飛快,後面有鬼在追著他索命一樣。
那聲爆破之後,雲曜直接踹門進來,那扇合金的門板被他當場踹變形了。
可惜,他進來的時候裡面已經只剩謝歸棠一個人,迎面他對上那扇呼呼漏風的落地窗。
他第一時間檢視謝歸棠的狀況,“你怎麼樣?需要醫療或者其他幫助嗎?”
謝歸棠半晌一語不發,他注意到,她的手在發抖,整個人狀態都很不對勁兒。
眼眸是虛無的,整個人頓在那失神。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北區哨兵的動靜,她才恢復一點狀況,她呆呆的問雲曜。
“阿吉利亞呢?”
“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她萬分渴求小狗的溫暖懷抱,但是現在,她的小狗隊長在哪兒呢?
“他為什麼不回來……他……”
她似乎乍然意識到自己的異常情況,然後像是蚌殼一樣把自己緊緊的封閉起來。
雲曜現在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低聲哄她,“你累了嗎?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我送你回去睡覺,不要怕,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我再也不走了。”
“你……你別嚇我,我們回去好嗎?”
甚至在某一刻,雲曜其實想說帶她回東區的話,她的狀況太糟糕了。
她這樣的狀態,讓雲曜想到了一個詞彙,“創傷後遺症”,有些老兵退役之後會有這種狀況。
太過殘酷的戰爭給他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應激反應,但是謝歸棠她……
他無法想象她究竟是遭遇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而剛才又是誰刺激到了她。
究竟是哪個該死的雜.種東西?!
他們不遠萬里來援助北區,北區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淨化師的嗎?!
狗雜.種!該死的,畜生東西!
雲曜把謝歸棠引回住處,然後給她輕柔的拿溫熱的帕子擦了臉和手。
外面站了一排的北區高層,全都心驚膽戰的不敢發出隻言片語。
裡面,雲曜跪坐在她的床邊,輕聲安撫她入睡,甚至生性桀驁的飛行系還笨拙的拿了一本童話書來哄她。
昏黃色的燈光投射出一片溫馨的光亮,謝歸棠一直平靜的望著某處失神。
那裡其實什麼也沒有。
她是陷入在自己的痛苦記憶中無法抽身,而云曜無能為力,他救不了她。
雲曜讀到後面,聲音有點哽咽,他到底要怎麼救她?
他非常小心的握著她的手,把那隻手貼到他的側臉上,“別這樣,好嗎?”
別這麼傷心,可以嗎?
謝歸棠側躺在床上,她好想她的小狗,她的小狗怎麼還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