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以為白塔說給她匹配的守衛者只是普通護衛那種,所以她沒什麼所謂。
甚至在阿吉利亞說起那件事的時候,都覺得以他的職位和身份,給她做普通護衛太不合適了。
但是後來她瞭解到了守衛者是個什麼職位後,她才明白那時候他的意思。
此時,看著傅照的面容,她感覺到有些無措,他眼裡沒有算計,沒有野望,只有一片坦蕩蕩的赤忱。
傅照沒有給她壓力,他甚至沒有提起那件讓他鬱鬱寡歡,時至如今都無法釋懷的事。
就像他之前想的一樣,哨兵需要給她的只是選擇的權利,而不是壓力下的選擇。
外面傳來敲門聲,是阿奇森的副官。
“謝小姐,請問您今天有時間嗎?”
謝歸棠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她不想再談論那件事了,那是個很糟糕的事,雖然他並沒有真的做什麼。
但是,不好的事就是不好的事。
可是,如今他們身在北區,阿奇森是北區的最高行政官……
傅照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抬頭看過去,傅照黑色的眼眸裡像是靜謐無言的深海。
“您可以盡情做您喜歡的事,也有權力拒絕任何您不想做的事。”
拒絕是一種權力,也是一種能力。
他直視謝歸棠,對她說,“你可以說不。”
她可以,拒絕,拒絕她不想做的事,拒絕她不喜歡的人。
習慣靜默的海洋系雖然並沒有被她選擇成為守衛者,但是他此時已經具有守衛者的重要資質。
一切的提前都要出於淨化系的第一意願,她的意願,即為他的準則。
一種脈脈溫厚的力量像是潮汐一樣蔓延到她的心口,傅照俯身,禮貌詢問她。
“現在,請告知我,您的意願。”
謝歸棠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海洋系哨兵身上那股海鹽鼠尾草味道包裹著。
靜謐的,安全的,像是夜色下,疲憊的船隻找到了棲息的港灣。
她說,“我現在不想見其他人。”
傅照頷首,“當然可以。”
二米二的傅照隊長走到門口,拉開門之後,他居高臨下的俯視那位禮儀官,然後說“滾。”
隨後“砰”的一聲,那扇門就被他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