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浮現溼潤的水汽,隱約有海水的鹹腥味兒在空中流竄。
蝶系隊長的身體被一刀橫切,傅照踏過遍地屍體走上高塔。
他身上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兒,黑色的作戰服一路往下淌血,身後的軍制披風裡都灌滿了血水,沉甸甸的墜在他身後。
剛才的一切讓他心情糟糕,如今他徹底耐心告罄,到了頂層,那片名貴的鉑金雕花門扉前。
他毫不在意的一腳直接把這扇漂亮的門踹碎了,他以為裡面會是白塔高層行政官。
或者再不濟也可能是什麼機密.檔案之流。
但是都不是,裡面安靜到充斥著一股死寂,昏暗的光線中,只有床頭的琺琅彩小燈發出微弱的光線。
這間不透風甚至不怎麼透光的房間裡,一股奢靡香傳入傅照的鼻腔。
前面一張巨大的床榻,黑色紗簾層層疊疊遮住裡面的光景,床邊垂落一隻蒼白細弱的手。
一隻明顯是女人的手。
他聽到微弱的咳嗽聲,無比確定裡面一定是個女士,還是個年輕的女士。
傅照蹙眉,不清楚白塔在搞什麼東西,濃重的香氛氣味裡他隱約分辨出,裡面應該新增了一些遮掩什麼東西的香料。
這股香氣裡似乎還有讓人持續昏睡的東西,除此之外,是那股讓他心煩意亂的奢靡香。
他從未聞到過的一種香氣。
如此濃重的香氣中,他們在企圖掩蓋什麼?
傅照用武士刀謹慎的挑開厚重紗簾,他瞬間瞳孔驟縮。
蒼白苒弱的淨化師虛弱的躺在純黑色的床榻上,面板白的像是新雪。
她雙眼虛無的失神,應該是長期不見天日,已經失去了正常視覺功能。
她略微疲乏的伸手試探的去碰什麼東西,傅照趕緊收回那把飲盡了血的武士刀。
病弱的淨化師小姐觸碰到了傅照的手腕,她嘆息一聲,眉眼裡都是倦怠,“怎麼不動手。”
動手?他怎麼對一位淨化師“動手”呢?
傅照對她的話不明所以,隨後他敏銳的看見了淨化師肩膀上露出的一抹齒痕。
他緊緊握著手裡的武士刀,此時恨不得把高塔之下的哨兵們砍個稀巴爛。
原來是這樣,他們竟然囚禁了一位高階淨化師!
他們甚至為了得到淨化師的撫慰而對她做出瞭如此過分的行為!
怪不得他們捂的如此嚴密。
該死!真是罪該萬死!!
傅照小心的托住她的手腕,單膝在床邊跪下,“白塔高層已經伏誅,您自由了。”
她的手輕輕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柔軟的像一朵雲,他不得不小心對待,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碎了。
謝歸棠似乎反應了一會兒,“反叛軍已經佔領白塔了嗎?”
“你要怎麼處置我呢?”
她輕緩的問這位年輕的反叛軍首領,他如今已經大權在握,是否會肆無忌憚享受他的一切“戰利品”呢?
她無法確定,他會不會更加過分的對待她,畢竟,她只是個病到起不來身的淨化師。
她此時甚至沒有任何庇護自己的能力,像是一塊肥美的膏腴,只能任君採碩。
柔弱無力的淨化師小姐在黑色的床褥中分外刺激哨兵的感觀,彷彿真的只要他伸手就可以隨意對待她。
把她弄哭,弄壞,都沒關係。
因為他如今大權在握,他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