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數不盡的珍貴藥品和各種器具醫師被調入高塔之中。
直到那扇早已封死的窗戶被開啟,那位矜貴漂亮的女士向下遙遙看來。
他們這才清楚,原來他們那位沉默寡言的首領竟然嬌養了一位尊貴的淨化師小姐。
她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花,被他以血肉供奉,在他的骨骼脈絡上重新生長出來。
謝歸棠過了相當愜意的一段日子。
凡她所求,傅照無所不應。
直到那天,她跟傅照發生了不可調解的矛盾,她才對這位沉默寡言的守衛者若有所悟。
和他曾經絞殺過的那位蝶系一樣的鐳射系幽冥武士蝶種哨兵,揹著他偷偷勾引他的嚮導。
那隻下賤的蝶系跪在嚮導面前,引誘嚮導給他一個溫柔的吻。
傅照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
他想,都得死,企圖揹著他引誘嚮導的雜種,都得死。
傅照面上不動如山,但是謝歸棠後來才知道,那位蝶系哨兵在離開的當天就已經血濺於高塔之下。
得知訊息的夜裡,她輾轉反側,她不清楚曾經對她效忠的海洋系哨兵是否已經心生野望。
他下一步又要做什麼呢?
月光從窗戶投射入高塔之中。
她從陰影處看見了一個沉默的身影,是傅照,他像個幽靈一樣呆在她看不清明的角落裡。
他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她,不清楚在那坐了多久,不清楚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謝歸棠眼眸震顫一瞬,他明白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高大的青年從陰影中站起來,他走到謝歸棠的床邊,俯身輕柔的摸了她的臉。
“你答應過我的,只有我。”
沒有其他任何哨兵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他發現的珍寶,他把她的眼睛治好,把她重新放在明媚的陽光下。
他獨屬於她,她也要獨屬於自己才對,他們彼此之間不會有任何第三者的打擾。
這是她曾經答應過自己的。
他淡淡的問謝歸棠,“你要違背舊日的約定嗎?”
謝歸棠隱約察覺到,這個問題像是懸浮在深海上的冰川,只要一著不慎,會讓冒險家死無葬身之地。
她給了緊繃著的哨兵一個輕柔的撫摸,她手指觸碰他的臉,溫柔的擁抱住了他。
他彷彿冷鐵捲刃,再也無法保持他的剛硬與尖銳。
一個溫柔的擁抱,讓他滿心潮溼酸澀,此時此刻,再厲害的將軍也要丟盔棄甲。
傅照額頭貼在她的手背上,俯首請求,“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謝歸棠抬起他的下頜,注視著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眸,溼漉漉的像是不得其法的小狗。
他笨拙到不知道要怎麼樣來討她的歡心了,只能如此一遍遍的請求,請求她不要遺忘她的小狗。
他並非想像舊日的白塔高層一樣故態復萌,他只想得到……她的專寵。
強大的哨兵,如今的掌權者,竟然滿心都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