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著架子的邊緣,一手拿著一個類似電焊的便攜工具在搗鼓,那架子偶爾晃一下,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然後他轉頭面對暹羅貓,用小物種說了兩句謝歸棠聽不懂的話。
隨後謝歸棠就看見黑臉盤子的菲傭站起來了,它兩個黑了哐嘰的毛爪子幫他扶著架子。
謝歸棠沉默了,該說它真不愧是「菲傭」嗎?
它兩個後爪著地,兩個前爪抵在架子邊上給格奈幫忙,是個很有用的大貓咪了。
又能暖床又能幫忙修理傢俱。
焊接好一個四四方方的鐵框之後,他又拿著零零碎碎的工具往架子四周裝鐵皮和木板。
格奈嘴裡叼著一個類似扳手的小工具,一手扶著木板一手掄錘子固定,整個後背和肩膀的肌肉全部都是充血的狀態。
黑皮大萘,窄腰長腿,到肩膀上的黑色微卷頭髮遮住他的後頸,胳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
非常具有野性的衝擊力,像個糙漢暴徒,彷彿下一秒就能輪著錘子給人腦袋開瓢那種。
難以想象,昨天他還蹲在地上給她洗衣服,不僅用小盆盆給她洗外套,還手洗了她的小襪子。
格奈幹活太專注了,再加上丁零當啷的聲音干擾,他這才注意到後面有人在看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濃眉深目的非常具有純男性荷爾蒙,男性荷爾蒙素爆炸的感覺。
看到謝歸棠,他把暹羅貓的一隻黑手套按在板子上示意它按住了,然後抽空把叼著的小工具拿下來。
“謝小姐。”
汗水浸溼了他的鬢髮,有點溼漉漉的,他粗糙的直接一手把汗溼的頭髮從前擼到後。
非常直男,非常潦草的一個舉動。
有汗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滑,流過深色的丘壑隱沒入那件老頭衫裡,那件衣服屬於半溼的狀態,貼在他身上,更顯幾分格外勾人的色氣。
他說話的口音暗啞低沉,有很重的小物種口音傾向。
像是那種剛進入人類社會的懵懂小動物。
他的身形看著很兇,但是那張臉一看就是老實人,還是很好騙那種老實人。
他那雙溼潤的眼眸,在現在這種光線下,會折射出一抹類似藍黑色的光暈。
那雙眼,看向她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又純又好騙。
好像她只要隨便糊弄他幾句,就可以把他騙回去隨意欺負。
欺負到哭,他也只會無助的看她。
懵懂無知,純且好騙的大萘鄉下黑皮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