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瞬間進入戰鬥狀態,天陽劍直指來人:“站住!”
幽冥主上停在寒潭另一側,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紅光。
他沒有理會陳默,而是看向紅葉:
“孩子,你終於回家了。”
紅葉的表情複雜至極:“你…是我父親?”
幽冥主上緩緩點頭:“血脈不會說謊。你體內的玄陰之氣,只有我的後代才能承受。”
陳默冷笑:“胡說八道!林月如的信明明說…”
“林月如?”幽冥主上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刺耳的咳嗽,“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狠毒的叛徒!”
他猛地扯下面具。
陳默倒吸一口冷氣。
面具下的臉與他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滄桑,右臉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
最令人震驚的是,這人的眼睛——與陳默一樣是罕見的深灰色。
“很熟悉,不是嗎?”幽冥主上摸了摸自己的臉,“柳清風沒告訴你,我們長得這麼像?”
陳默的劍微微顫抖:“你是誰?”
“我是葉清霜。”那人一字一頓道,“而你尊敬的師父柳清風,才是真正的幽冥主上。”
這句話如同一道霹靂擊中陳默。
他本能地反駁:“撒謊!”
“是嗎?”葉清霜——如果他說的是真話——指向紅葉,“問問她。玄陰之氣會喚醒血脈記憶。”
紅葉的臉色變得蒼白:“我…我看到一些片段…一個和柳清風長得一樣的人,在指揮黑衣人…”
“那是你師父假扮我!”葉清霜激動地咳嗽起來,“十五年前,他為了《青城劍典》和玄天九轉的秘籍,設計陷害我和月如。大火那晚,是他親手殺了真正的紅葉!”
陳默的劍尖微微下垂。
師父臨終前的確提到“犯下大錯”,難道…
“證據呢?”他咬牙問道。
葉清霜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與陳默和紅葉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是純黑的:“這是青城派掌門信物。柳清風偷走它,冒充了我十五年。”
陳默看向紅葉,尋求確認。
紅葉卻盯著地陰劍上新浮現的符文,表情越來越震驚。
“陳默…”她聲音發抖,“劍上說的不一樣…”
葉清霜突然暴起,一掌擊向紅葉:“把劍給我!”
陳默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前,天陽劍擋住這一掌。
雙劍再次合璧,紅藍光芒交織成一個光罩,將葉清霜逼退數步。
“果然…”葉清霜抹去嘴角的血,“你們已經能使用‘天地同壽’了。柳清風培養你,就是為了今天吧?”
陳默腦中一片混亂。
如果這人真是葉清霜,那麼師父就是…不,不可能。
一定有哪裡不對。
紅葉突然抓住陳默的手腕:“別被他騙了!劍譜最後一行——‘玄天九轉需血脈為引,然非親子不可承受’。他需要我,是因為只有我能承受功法反噬!”
葉清霜的臉色變了:“聰明的孩子。可惜太晚了。”
他猛地拍手,九根石柱同時亮起詭異的紅光,形成一個牢籠將陳默和紅葉困在寒潭中。
潭水開始沸騰,冒出刺鼻的白煙。
“既然不肯乖乖配合,”葉清霜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了許多,完全不像病人,“那就強行抽取玄陰之氣吧!”
陳默突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是葉清霜!”
“當然不是。”那人的臉開始扭曲,傷疤如蛇般蠕動,“葉清霜早就死了。我是…”
他的面容變化,最終定格成一張陳默無比熟悉的臉——柳清風!
“師父?!”陳默如墜冰窟。
“不,”紅葉緊握地陰劍,“這是易容術。他用了‘千面魔功’!”
假柳清風大笑:“猜對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裡!”
九根石柱的紅光越來越強,寒潭水已經燙得驚人。
陳默和紅葉背靠背站立,雙劍合璧形成的光罩開始出現裂痕。
“堅持住,”陳默低聲道,“劍譜最後還有內容…”
紅葉點頭,兩人同時將內力注入雙劍。
劍身上的符文飛旋而出,在空中組成一個新的圖案——一張地圖!
“青城山禁地…”紅葉認出了地形,“那裡有…”
假柳清風見狀,怒吼一聲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影突然從洞頂躍下,一劍刺向假柳清風后背!
白無咎!
“小姐快走!”白無咎的摺扇展開,數十枚銀針射向假柳清風,“他才是真正的幽冥主上!”
假柳清風輕鬆避開銀針,一掌擊飛白無咎:“叛徒!”
陳默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天陽劍全力劈向一根石柱。
紅葉默契地同時攻擊另一根。
兩根石柱斷裂,紅光牢籠出現缺口。
“走!”陳默拉起紅葉向外衝去。
假柳清風——真正的幽冥主上——在後方咆哮:“你們逃不掉!紅葉體內的玄陰之氣已經覺醒,三天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陳默回頭看了一眼。
幽冥主上的臉又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鷹鉤鼻,薄嘴唇,眼睛一藍一黃,妖異至極。
紅葉突然停下,從懷中掏出林月如留下的半塊玉佩。
在寒潭水汽的燻蒸下,玉佩顯現出一幅微縮地圖,指向青城山某個隱秘地點。
“誅心散解藥…”她輕聲道,“母親早就準備好了…”
幽冥主上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不可能!林月如的配方明明…”
陳默和紅葉已經衝向一條通道。
身後傳來幽冥主上歇斯底里的怒吼和白無咎的慘叫聲。
雙劍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通道,也照亮了兩人堅定的眼神。
無論有多少謎團,青城山都將給出最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