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無星無月。
嶽戶侯站在亂葬崗上,腳下是新壘的土墳。
沒有墓碑,只有一根削尖的木樁插在墳頭,上面掛著一塊染血的黑色面紗。
冷紅綃的面紗。
風穿過荒草,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嶽戶侯解下腰間的酒囊,將烈酒傾倒在墳前。
“我不欠人情。”他對著墳塋說,“尤其是死人的。”
酒滲入泥土,像無聲的淚。
忽然,嶽戶侯的手按在了刀柄上。他身後三丈外的陰影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一個本該死了的人。
“銅鈴叟。”嶽戶侯沒有回頭,“你的命很硬。”
陰影中傳來沙啞的笑聲:“比不上你的刀硬。”
嶽戶侯轉身。銅鈴叟站在月光照不到的暗處,左臂空蕩蕩的袖子隨風飄蕩——那是上次交手留下的紀念。
“來收屍?”嶽戶侯問。
銅鈴叟搖頭:“來談生意。”
“哦?”
“堂主改主意了。”銅鈴叟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扔到嶽戶侯腳下,“十萬兩黃金,換你手中令牌。”
嶽戶侯用刀尖挑開錦囊,裡面是一疊銀票,每張面額千兩,共計百張。
“少了。”嶽戶侯說。
銅鈴叟眯起眼:“什麼意思?”
“冷紅綃的命,值多少?”
銅鈴叟突然大笑,笑聲中充滿譏諷:“為了個女殺手?嶽戶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
嶽戶侯沉默。風吹動他的衣角,露出腰間另一把短刀——冷紅綃的斷刀。
銅鈴叟的笑聲戛然而止:“你當真要為了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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