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吃?”武安君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一般般,比襄陽差不少。
“我要帶回去給我娘吃!”小女孩抹了抹髒臉,露出一絲笑容。
“好吧,再給你一個,就這麼多了!”武安君又抓起一個遞過去,剩下的兩個直接進了他的肚子。
武安君乾脆連油紙都給了小女孩,然後尋了一個車馬行將馬車託管,便大踏步朝著城中走去,得先尋到那鎏金匠人的所在才好。
剛走了幾步,武安君感覺有人跟在身後,莫不是已經被人盯上了?
武安君快走幾步,往旁邊一個閃身,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何人在盯梢他?
武安君的游龍身份早已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想要甩開盯梢易如反掌,但是他並未離開,反而等著盯梢之人。
只見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在四處張望,顯然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武安君緩步走了出來,當真是虛驚一場。
“我、我想請公子,救我娘一命!”小女孩帶著希冀看向武安君。
“你娘怎麼了?”武安君本不想節外生枝,但是想起方才小女孩捨不得吃包子,心底有些觸動。
“我娘受傷了,沒錢請大夫,我想請公子救我娘一命!”小女孩直接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武安君嘆息一聲,好像不出手不行了,這三個頭磕得有些重,小女孩的額頭已然見血。
“我、我沒有別的辦法,他們都不肯幫我們。只有公子,公子給我們吃包子,是個心善的!”小女孩急切地說道。
她已經求遍了所有人,根本無人理睬,武安君這個外鄉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為什麼要幫你?”武安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嘴上這麼說,心底已經想好幫她們尋個大夫看看。
“公子是外鄉人,來興化肯定是有事要辦,只要公子幫了我,我什麼都聽公子的!如果不夠,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公子,只求公子救我娘一命!”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她實在沒有可用的籌碼。
“你叫什麼名字?”武安君點點頭,倒是個有孝心的,人也機靈。
“我叫糯兒!我娘懷我的時候,最愛吃糯米糰子,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糯兒看向武安君,眼中帶著幾分迫切。
“好吧,前頭帶路,我去看看你孃的情況!”武安君伸手往前面一指。
“公子隨我來!”糯兒趕緊前面帶路,蹦蹦跳跳往著家的方向走去。
糯兒的家住在貧民窟中,矮小又破舊,比起當初淩氏兄弟的住所還要不如。
而讓武安君不解的是,興化軍中貧民窟的規模極大,低矮破敗的房屋幾乎一眼看不到頭,此地竟然貧困至此。
“公子,就是這裡,我先進去跟阿孃說一聲!”糯兒示意武安君在門外等候一下,她推開快要散架的門走了進去。
武安君六識驚人,早已透過門上的破洞瞧見了裡面的情況,只見一個婦人躺在床上,而身旁的小男孩正在喂她吃包子。方才肯定是糯兒讓弟弟帶著包子先回來,她獨自跟著武安君,倒是個有主見的。
“公子,快隨我進來!”糯兒在床邊跟她娘說了一聲,就出來迎武安君進去。
“公子,小孩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婦人看見武安君進來,撐著床邊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是徒勞,只能繼續躺下。
“你這是受傷了?”武安君只看婦人方才的動作,就知道婦人是胸口受了重擊,很可能傷及五臟六腑。
“不瞞公子,斷了幾根肋骨,臟腑也受傷了。”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糯兒,此地最好的郎中你可知曉?去將他請來!”武安君看向糯兒,這麼重的傷,普通大夫不一定能治好。
“公子,我去請過房大夫了,他不肯來!”糯兒面露難色,興化軍最好的大夫就是房大夫,她去過不止一回,每次都被攆出來。
“你拿著這個去!”武安君從懷中摸出一粒碎銀子,遞到糯兒手中。
這粒碎銀子,值一貫多錢,那房大夫開門坐診,只要給錢必然絲沒問題的。
“公子,我這就去!”糯兒眼睛一亮,她當然知道房大夫為何不肯來。
“凡兒,你跟姐姐一起去!”婦人突然開口,讓兒子也一起去。
武安君心有所感,這婦人,或許絲有話要對他說,這才支開孩子。
果然,兩個孩子剛出門,婦人就讓武安君坐下說。
“不瞞公子,我這傷,是興化軍中校尉所傷,公子還請儘快離開的好!公子大恩,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來世當牛做馬。”婦人從床上掙扎起來,朝著武安君頓首說道。
“你一個婦人,何以會惹上軍中校尉?”武安君不解,通常該避之不及才是。
“只是,因為,我那夫君,曾經修習一套秘法,遭人覬覦。可憐我那夫君死了之後,咱們娘仨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至於那所謂的秘法,從未得見。”婦人面露苦澀。
武安君緩緩點頭,懷璧其罪,這就說得通了。不知道這婦人口中的秘法究竟是什麼,武安君也無意深究,還能有什麼秘法比得過系統不成?
雖然系統比較坑,但是隻要殺戮值夠了,頂級功法武技隨便抽。
“若是可能,你們何不換個地方生活?”武安君勸道,若是在襄陽,怎麼也比現在生活好些。
“我們都是流放到此充軍,屬於興化軍的人,根本走不掉。”婦人搖頭,她何嘗不想逃離此地。
武安君默然,他來此本就是為了鎏金匠人,根本無力顧及這一家三口。況且,就算有餘力,彼此非親非故,也不會為了他們犯險。
“大夫來看過之後,我再走!”武安君打定了主意,不在此過多牽扯。
“奴家無以為報!”婦人面露慚色,只希望武安君莫要因此招惹是非。
房大夫來得很快,還帶著一個女助手,直接幫糯兒她娘正骨接好,又上了上好的金瘡藥,囑咐他們每天換藥一次,連續五日之後當可無礙。
又開了一個內服的方子,讓糯兒跟他們一起去拿藥,這事就算結束。當然,武安君又付了些藥錢,那一點碎銀子可不夠。
“你且安心養傷,在下告辭!”武安君拱手,此間事了,也該走了。
“公子,這城中,耳目遍地,萬請小心!”婦人斷骨接好之後,面色好看了許多。
“對了,這城中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何都好似在懼怕什麼?”武安君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