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把烈焰虎的頭拿來,我給朝廷保舉你一個官噹噹!”辛表程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大人恕罪,道不同,不相與謀而已。在下跟烈焰虎,同為反元義軍,只要他不主動來攻,學生斷然不會對其下黑手!”武安君念頭一轉,算是拒絕了這個誘惑。
郭進則是朝著武安君擠眉弄眼,那可是官啊,他跟著辛表程這麼多年,都沒看見個影子。
武安君無視郭進的神情,他是讀書人,之前一直跟大家說的他是依附烈焰虎的小寨子,算是烈焰虎麾下的外系頭領。
大家各奔東西無妨,怎麼能對烈焰虎下手?豈不是有違仁義之道?
“機會難得,你可要想好了!”辛表程面色如常,只是再提醒一次。
烈焰虎雖然打著反元義軍旗號,但是在大乾還是掛著號的,不僅是逃兵,還是個落草的大賊寇,拿他的人頭自然能夠邀功。
“大人,學生自幼苦讀聖賢書,知曉聖人之道,此事有違本心。”武安君直接拒絕了。
“嗯,生鐵的事,老苗自然會辦妥當,你那個鋪子,怎麼樣了?”辛表程也不強求,乾脆聊起其他來。
山寨想要坐大,就需要物資,物資需要用錢買,而這個鋪子顯然就是武安君錢財的來源。
“回大人話,生意尚可,前些日子學生不在,等釐清了進項,再跟苗師爺交割!”武安君朝著苗正雨拱拱手,答應給的分潤肯定不能少。
苗正雨也算照顧他們,武安君不在,也從未去店鋪裡催促。
“嗯,需要什麼物資,都可以跟老苗提。老苗做不了主的,自然會跟我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儘快自立坐大,打造一支可以作戰的軍隊。”辛表程扶持武安君,為的是在唐州藏一支奇兵,能夠為他所用。
“那個,還真有,咳,大人這裡,有沒有硫磺?”武安君面上流露出一絲尷尬,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
那天被奔雷一陣火箭給打的夠嗆,武安君自然是惦記上黑火藥了,作為穿越人士,被人拿火器對著腦袋打,而自己麾下還用著最原始的弓箭,這不是穿越者之恥?
武安君早就想過弄黑火藥,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木炭容易弄,安家寨有制炭的工匠,幾千斤木炭還是有的。
硝石這東西也簡單,武安君早已命人收集了大量的硝土,再用草木灰溶解去掉雜質,現在也有數百斤存貨。
只有這硫磺,始終弄不到,因為這玩意也是個管制品,比生鐵管控還要嚴格。
硫磺易燃,這東西除了道家能弄到一些煉丹,在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向來都屬於戰略物資。
“你想要搞火藥?就不怕把你那寨子給燒了?”辛表程不是什麼迂腐之輩,襄陽城防軍中就有火器,他也見過,威力一般,關鍵是動靜大,用來唬人極好。
“不怕,只要小心些,不會的!”武安君很自信,以咱的文化水平,搗鼓個黑火藥很簡單。武安君覺得,在目前這個世界,他的科學素養應該是拔尖的。
“你要多少?硝石要不要?”辛表程緩緩點頭,若是用上火器,確實能夠在短時間提高實力。
別說那些山寨中的義軍,就算是正規軍,初見那陣仗,也是嚇得抱頭鼠竄。
“弄個五百斤應該夠了,硝石就算了,運輸太麻煩。”硝土在山寨中能夠直接製取,速度慢就慢些,每次運輸的物資有限。
這一次要帶回去五千斤生鐵,還有五百斤硫磺,已經很大陣仗了。
“硫磺可比生鐵貴,算了,老苗,記得給他算便宜些。”辛表程想起朝廷給的那點銀子,他自然不會真的拿給武安君,就給他打個折扣好了。
武安君當即大喜,這事就算妥了,回去想辦法把火器給搞出來。
以安家寨的水平,想要大規模弄火槍基本靠不住,鑽槍管太難,火繩槍效果也一般。
若是可以的話,他決定鑄造火炮,雖然笨重,但威力大啊,特別是那超遠的攻擊距離,完全可以取代投石機跟床弩。
安家寨現在的武器裝備精良,欠缺的就是威力大,射的遠的東西。大乾跟北元,在這一塊基本都是倚重床弩跟投石機,武安君覺得這兩東西太笨重。
以一架射程六百步的三弓床子弩為例,臂展超過一丈半,連上絞盤重量在一千五百斤以上,至少需要十人操作,極為笨重。
而一座火炮連底座,長寬不過五尺,重量可以控制在一千五百斤以下,射程輕輕鬆鬆一里多地,比床子弩強多了。
至於投石機,那就更笨重了,武安君根本沒考慮過。
接連搞定了生鐵跟硫磺礦,武安君感覺自己已經要飄起來了,跟喝了一斤白酒差不多,暈暈乎乎出了衙門。
若是將火炮給弄出來,烈焰虎算個屁,轟不死他。
“他要找鎏金匠人?臨安肯定有,但大多都在皇家或者世家大族手裡。”辛表程聽苗正雨說起這事,也感覺有些詫異,這種工匠外面等閒接觸不到。
鎏金匠人幹得最多的活,就是修陵墓,為了保證陵墓內的機密,經常也就一起陪葬了,這個行業很少被外界接觸。
“譚將軍那邊,有一戶,我怕武公子不知道輕重,還特意叮囑他不要去招惹。”苗正雨也覺得有些可惜,那些玻璃當真是精品,一旦成品面世,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
武安君那鋪子掙了錢,辛表程這邊也有分潤,而且武安君花錢的大頭就是在他們這買物資,大家一起發財多好?
更爽的是,武安君極為大方,每次出手都讓他樂呵好幾天的,這錢還不燙手,辛表程瞧見了他也不怕。
“聽說譚將軍麾下招攬了不少好手,檮杌營如今實力不容小覷,武兄弟若是想要暗中把人弄走,只怕凶多吉少。”郭進也跟著回應道。
武安君的身手還算不錯,卻遠未達到一流高手的水平,畢竟鄭興河也就剛摸到一流的門檻。
郭進還不知道,武安君如今有了游龍身法的加持,今非昔比,戰力這一塊,已經邁進了一流。
“是不是有了檮杌營,我們以後就要對譚良弼,敬而遠之?”辛表程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顯然對這個情況很不滿意。
辛表程才是襄陽府的一把手,京西南路安撫使可是正三品大員,難道還要對一個從三品的雲麾將軍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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