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乾軍中不是有那霸道煉體訣麼?我卻總覺得差點意思,你手裡可有更好的?”武安君摸了摸鼻尖,心裡頭覺得南宮琴方才那番話頗有道理。
一想到麾下能有上萬修習上乘功法的強兵,武安君都忍不住有些心頭髮飄——真要是每人配上一套鐵甲,怕是能一路平推到北元中都去,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要說合您心意的,恐怕就得提當年葉戰軍中盛行的那門《磐石鍛體訣》了。”南宮琴眼波流轉,帶著幾分玩味瞟向武安君,語氣裡藏著些試探,“傳聞這功法比霸道煉體訣入門容易得多,雖說威力稍遜一籌,可一旦練成,力氣能比尋常人大出三成,耐力更是遠超常人,最適合練成重甲步兵,往陣前一站就是銅牆鐵壁。”
葉戰的身份本就敏感,當年北伐功高震主,結局慘烈。武安君若在軍中推廣他留下的功法,難免被朝堂上的有心人揪住不放,說不準還會被扣上“意圖效仿”的帽子。
“功法在哪?”武安君卻渾不在意這些。唐州軍的實力才是實打實的根本,其他旁門左道的算計都是虛妄,真要惹急了他,誰來都不好使。
“當年葉戰身死,身邊親信幾乎被斬盡殺絕,這《磐石鍛體訣》也跟著漸漸失傳了。”南宮琴緩緩說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好在葉戰親衛營的副指揮尹驚飛,當年被我聖教中人暗中救下,這功法才算留了個全本。只是那築基所需的幾樣材料,尹驚飛只記得個大概,其中兩樣關鍵物件,他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想來這也是葉戰的手段——如此厲害的功法,怎會輕易外流?我聖教耗費了上百名智者參詳,翻遍了古籍秘典,始終摸不透那兩樣材料的門道。公子若是願意,妾身這就把記得的內容全寫下來給您。”
這功法本就不是聖教核心機密,又因殘缺而無用武之地,用來換十幾條人命,倒也算划算。
“笑話,你拿個殘缺的功法,就想換走十幾個高手?當我武安君是傻子不成?”武安君本還興致勃勃,一聽“殘缺”二字,頓時像被潑了盆冷水,興致去了大半。白蓮教那麼多能人異士都補不全,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又能有什麼辦法?
“在別人手中自然是廢物,可到了公子這裡,說不定就能成寶貝。”南宮琴不急不緩,語氣篤定得很,“世人誰不知道,公子當初在襄陽一首《青玉案》,引得花魁葉柔芳心暗許,傳為一段佳話。這世間若還有人知曉那兩樣材料的底細,定然是葉戰的獨女葉柔。”
“《磐石鍛體訣》本就是葉戰根據自家傳功《鎮嶽八荒訣》改造的,專為軍中士兵打造。那《鎮嶽八荒訣》可是葉家壓箱底的秘寶,當世除了葉柔,再無人修習。就算她不知《磐石鍛體訣》的築基材料,總能從《鎮嶽八荒訣》裡尋到些蛛絲馬跡吧?”
她算準了武安君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樣的誘惑,哪個領兵的能拒絕?
武安君眉頭緊鎖,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心裡頭盤算著。若是真能從葉柔那裡補全功法,這《磐石鍛體訣》可不就是為唐州軍量身定做的麼?
“武公子不妨想想,當年葉戰能以步克騎,硬生生從邊境一路打到北元腹地,這《磐石鍛體訣》可是居功至偉。”南宮琴顯然做足了功課,說起往事頭頭是道,“據說練到深處,一丈多長的鉤鐮槍握在手裡,一下就能把戰馬的腿給生生劈斷,那般力道,尋常士兵就算拼盡全力也達不到。”
“比起霸道煉體訣,這功法有什麼優劣?”武安君如今雖是大乾軍編制,按說能拿到霸道煉體訣的築基材料,可他跑斷了腿也沒摸到門路,最後還得去求辛表程。他最討厭這種受制於人、看人臉色的滋味,這才想著從白蓮教這邊找個突破口。
“據聖教記載,這功法耗費的藥材要便宜三成,練成的成功率大概能高上兩成。”南宮琴說的都是實打實的乾貨,沒有半分糊弄。
“好,把你知道的全寫下來,我放你們走。”武安君一咬牙,決定賭一把——真要是能從葉柔那裡補全功法,這筆買賣就太值了。
他當即讓人去院中取來文房四寶,南宮琴就著火把跳動的光亮,一筆一劃地將功法原文和築基方法都寫了下來,字跡娟秀卻不失力道。武安君隨意翻了翻,見內容詳實,便小心地收入懷中——看來得抽空去一趟建康,找葉柔幫幫忙了。
“武公子,現在我可以帶他們走了吧?”南宮琴鬆了口氣,能把這些人活著帶回去,已經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了。
“其他人可以走,你跟苗護法還得留些時日。”武安君突然想起答應李恆盛的事——救李采薇。如今身邊高階戰力實在緊缺,之前想招攬羅猛又碰了一鼻子灰,現成的兩位高手就在眼前,哪有放走的道理?乾脆拉來當壯丁好了,“我有件事,需要二位搭把手。”
“武公子,你怎能出爾反爾?”南宮琴面色驟變,以為他要反悔,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怒意。
“我答應放你們走,可沒說立刻就放。”武安君語氣坦然,理直氣壯,“你給的東西本就殘缺,算不上等價交換。如今請你二位隨我南下一趟,幫我救個人。事成之後,我自當備上厚禮,親自送二位出境,絕不食言。”
“要多久?”南宮琴沒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至於苗護法,從始至終都沒吭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心裡清楚,對方真要想殺人,根本不必費這番口舌,留著他們自有留著的用處。只能怪教中運氣太差,偏偏撞上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殺神。
“快則十天,慢則月餘。”武安君朝她拱了拱手,給了幾分面子,“二位先隨我去遂平縣候著就行。放心,我武安君向來講究誠信,絕不為難二位,只是請你們幫個小忙罷了。”
南宮琴面色稍緩,當即讓其他白蓮教眾收拾行裝先撤,自己則與苗護法留了下來,打算隨武安君前往遂平城。
接下來的兩日,好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確山縣令識時務,開城投降,接受唐州軍改編;另一邊,封承運也帶著人端了羅猛的老巢,羅猛的弟弟羅烈負隅頑抗,被當場格殺,羅猛的妻小也都被押到縣衙,等著武安君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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