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權皺眉:“我沒這麼想。”
“我不在意。”江明珠收起失落,大方地彎起眉眼,“只要你別後悔就行。”
後悔?
蕭晉權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鬆開她的手腕。
謝宛芸此時已經在開藥方。
江明珠到底還是不甘心自己準備的東西白費,看向燕王妃:“等謝姑娘開藥方,抓藥熬好,二公子至少還要疼上一個時辰。我有現成的藥丸,和水吞服即可。”
燕王妃起疑,不動聲色問:“你為何會有藥?”
江明珠早就想好對策:“我自幼腸胃不好,看《金匱要略》記載的一個藥方對我的病症,便製成藥丸隨身攜帶。此藥的藥材裡剛好就有紫蘇方,生薑,蘆根,可解魚蟹之毒。”
王妃見她對答如流,又得謝宛芸肯定,才接過藥丸。
一炷香後,蕭晉札面色恢復如常。
前世裡,燕王妃感激謝宛芸對兒子的救命之恩,賞賜了一枚令牌,讓她能隨意出入燕王府做客。
這次,江明珠強行給自己攬了個“獻藥”的功勞,燕王妃便連她一起賞了。
眾人見丫鬟端來的托盤裡躺著的兩枚令牌,便知未來的世子妃多半是出自這兩人中。
謝宛芸收下令牌,悄悄看了眼蕭晉權,面色羞紅。
江明珠卻沒有接令牌:“王妃,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換個恩典。”
王妃好奇:“你想要什麼?”
“令堂是女學的院首,我想求王妃幫我說個情,讓我進女學讀書。”
女學是皇室創辦的官學。每年能考進去的女子都是佼佼者。若是考不進去,就只能這樣“走捷徑”。
可走捷徑,不代表就此高枕無憂。
燕王妃把醜話說在前面:“即便我推舉你,你若不能透過一年後的院試,還是會被勸退。”
江明珠正色道:“我只求一個機會。無論結果如何,永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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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聽雪齋。
蕭晉權,趙任淵並肩坐在湖邊垂釣,聊起賞花宴上的事。
“她真沒要出入王府的令牌?”趙任淵驚訝道。
蕭晉權拋下魚竿,反問:“你不驚訝她為何身上有藥?”
“自幼腸胃不好之人,隨身備藥很正常。”趙任淵不覺得有問題。
“但她身體很好。”蕭晉權篤定。
趙任淵眉眼一抬:“她是我表妹,我都不知道,你怎知?”
蕭晉權淡笑不理,提出另一個疑慮:“事發前一刻,她還特意支開謝宛芸。”
“你什麼意思?”趙任淵皺了皺眉,語氣不善,“你懷疑是我表妹下毒,設計這一切?”
蕭晉權沒有說話。
趙任淵卻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先前汙衊秦淮林,叫你對她有偏見。可我這小表妹雖頑劣,卻沒有害人之心。便是為了退婚,她也是自己跳湖,沒有推旁人下水。”
蕭晉權卻想起江明珠宴會上對他房事的點評,何止是頑劣,簡直放|浪形骸,然而人家表兄妹間怎麼相處看待,他一個外人不宜過多言論。
趙任淵見他不信,又道:“既然你無心我表妹,就儘快和謝姑娘定下來。免得你那繼母在你婚事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