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冷眼瞧著蕭晉權眉眼高貴的冷子,和上輩子一樣,淡漠,不理人,任由她在燕王府那座冷宮裡寂寂發瘋,所有的委屈便熄了火,再也鬧騰不起。
人的委屈和嬌氣,都是對著在意你的人發洩才有意義。
對沒有心的人,若沒有報復的手段和能力,便收起委屈,給自己一點體面,徹底漠視他吧。
短暫的發瘋過後,江明珠累了。
一切又歸於平靜。
她覺得冷,緊緊抱著床上的被子。
聽聞身後淺淺的呼吸聲,蕭晉權轉過身,看向床上的人,眉頭微蹙,眼角微紅,即便在睡夢中也很不安穩,彷彿被雨淋溼的流浪貓。
他的眼神只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沒有一絲不捨地收回視線,走出屋舍。
讓農婦進去幫忙換衣服,他在庭院裡沒等太久,就聽見一陣腳步聲漸響。
常安率領侍衛找到這裡。
“世子可有受傷?”
他在河邊發現了血跡,以防萬一,已經提前請了大夫。
蕭晉權掃了眼隊伍後頭的大夫:“讓他進去給江……”
頓了頓,隱下江明珠的身份,他才接著道:“給她看看,沒有大礙,就悄悄送回相府。”
有江老封君和燕王妃,若是這樣將江明珠送回榮國公府,怕是第二天,他就要把人娶回去了。
江明珠和刺客的出現,不在他的預料。但為試探她身份,陷她於險境,害她受傷,卻是他的失算。虧欠她的,可以在別處彌補。
娶她,就免了。
農婦抱不動江明珠,有人看著,蕭晉權不方便再抱,便讓農婦把人喊醒。
江明珠忍著傷痛,從農舍裡一步步走出。
經冷風一吹,她的腦子也清醒過來了,意識到剛剛說的胡話,悔恨交加,幾乎是低著頭,在農婦攙扶下勉強上了馬車。
馬車駕離小院,江明珠才敢掀開簾子,透過車窗,偷偷看一眼蕭晉權。
看到全程冷臉避嫌的蕭晉權,她恍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說著不在意,要遠離,卻總被他牽動自己情緒。
江明珠垂眸,看著自己手中握得皺巴巴的護身符,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是不能放下,放不下的。
她抬手,將護身符給丟了出去。
院子裡的侍衛瞧見有什麼從馬車裡丟擲,正想俯身看清什麼東西,就聽見院子裡器宇軒昂的男人冷冷地說:“誰的手不想要,就去撿。”
瞬間,再無一人敢好奇。
任由飛揚的塵土將那一點黃色給染得髒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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