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過壽,蕭晉權今日穿得十分隆重,絳紫蟒紋圓領袍襯得他愈發矜貴,金線盤繡的九章紋在日光下泛起碎芒。
自農舍一別,江明珠已一個月未曾和他面對面說話,此時再見,心境平和,已無尷尬。
她坦蕩道:“蕭世子,能幫我傳個話,讓秦淮林出來一下嗎?”
蕭晉權聞言,不僅不幫,還語出諷刺:“才見過太子,今日又來找秦淮林,江二姑娘這麼忙,可有休息的日子?”
沒等她品出這話是酸是臭,他就收回在她臉上的視線,邁步走開。
他經過時,江明珠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
似乎在哪聞過。
她一下子扯住蕭晉權的袖子,又湊上前,仔細聞了聞。
蕭晉權被她扯住,走不了,回眸冷斥:“鬆手。”
“你這是什麼香?”江明珠問,絲毫沒有察覺兩人捱得有多近,多曖昧。
蕭晉權來之前去過靈隱寺,衣服上的香應是那時染上的。
想到這香的來歷,她送東宮的青詞,他收回推開她的手:“你見過用這個香的人?”
只一個簡單的收手動作,卻叫不遠處的蕭晉札看成是他對江明珠情有獨鍾,甚至還覺得有幾分憐香惜玉。
他還沒見過兄長能讓哪個女人這樣靠近。
再看江明珠時,蕭晉札眼底的征服欲復燃。
而江明珠被這麼一問,也終於想起在哪聞過:“一個道士,我在他身上聞過。”
話音剛落,蕭晉權神色一緊:“什麼時候,在哪?”
見他這麼在意,江明珠靈機一動,剛想以此為條件,問出那日刺客的來歷,手腕就猛地被人攥住。
下一秒,人便被秦淮林從蕭晉權身邊拽開。
“蕭世子要定親了,和其他女子相處就該保持點距離。免得謝家人見了,誤會。”秦淮林看著蕭晉權,出聲警告。
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沒有理會秦淮林言語裡的挑釁,蕭晉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朝著宴席走去。
蕭晉權走後,秦淮林又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江明珠,“你不在內堂宴席上待著,跑外院做什麼?”
“我來找你的。”江明珠說著,便拉住他的手,“快跟我走,有人要見你。”
秦淮林不知誰要見他,也沒興趣,但捨不得把手從她手心裡抽走,便只能跟她去了。
兩人來到花圃時,葉雪寧已等候多時。
“你們聊,我先走了。”江明珠把人帶到,便功成身退。對秦淮林惱她多事的眼神,她也只當沒看見。
離開後,江明珠並沒有立刻回去找大伯母她們。
剛剛在外院,她沒有看見葉家三公子,問葉雪寧才知三公子吹不得風,整日在屋子裡養病,即便是祖父過壽也沒辦法出席。
得知三公子病得這麼嚴重,江明珠怎麼也要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她嫁過人,知道深閨寂寞的日子有多難捱。葉家三公子若只是短壽,不影響夫妻生活還好,至少還能給三堂妹留個孩子傍身。可若是不能行|房事,她無論如何也要幫三堂妹,毀了朱氏的如意算盤。
只是還沒走到三公子的院子,江明珠就聽見角落裡窸窸窣窣,一群豪奴正圍著個渾身是傷的家丁戲耍。
看清這家丁的臉後,她不由瞪大眼。
長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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