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名,一份名單,還寫了一本賬本所在之處。
可惜沒頭沒腦的,江明珠實在看不懂,只能放香包裡,等後日親自交給蕭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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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江明珠正打算去燕王府,卻聽說葉夫人派人要走江明霞的生辰八字,才想起先前被耽擱的事,連忙命車伕先去靈隱寺。
因為前日剛下過初雪,山路並不好走。
抵達山寺時,她已累出一身香汗,一進禪房,便摘下火狐昭君兜。
“大師,叨擾了。”江明珠行過禮,在禪椅上坐下。
慧遠大師給江明珠泡一壺苦茶:“女施主在信中所言之事,不難辦。只是三人成虎,若是我之所言被傳出去,影響到令妹日後姻緣,豈不成老衲之過?”
江明珠應對如流:“大師只要說我堂妹‘日元癸水逢午月’是至陰命格,與葉三公子的八字形成“癸水覆燈滅”的凶煞局,但遇見破軍入命的人,便可化煞為權。”
慧遠略微詫異:“想不到女施主竟然還精通堪輿之術。”
江明珠汗顏,不敢冒認。
她只是把上輩子慧遠大師給她的八字批語搬抄過來。
那時她覺得是無稽之談,也就沒問蕭晉權的八字是不是屬於破軍入命。但現在想,八成不是,不然她的下場不會那麼悽慘。
江明珠離開前,還是沒能忍住,回頭問:“大師是不是認識蕭世子?”
“女施主何以知曉?”
江明珠指了指香案上燃的香:“這味道,我曾在他的身上聞過。”
“此香名為輪迴,是我為友人而點。女施主突然到訪,聞得此香,也是有緣人。或許也能助你安眠,做個美夢。”
江明珠以為大師口中的友人指的是道長,沒有多問便離開了。
江明珠剛離開,一個高大男子便從內室走出,在她方才坐的位置坐下:“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
指的是在江明霞的八字批語上作假。
“是不打誑語。”慧遠說完,敲起木魚,在木魚聲中緩緩道,“只是她給得太多了。”
蕭晉權鮮少笑,這下沒忍住:“你貪這麼多香火錢,得敲多少木魚,才能叫佛祖消氣?”
慧遠停下木魚:“香火錢也是供奉給佛祖。倒是燕王妃在嶢州斂財無數,不知那些錢最後去了哪?”
蕭晉權撇撇嘴。
燕王擁兵自重,所需的軍需自然不會少。
至於燕王妃除了相助她夫君外,有沒有為她的小兒子養私兵,就難說了。
下山的路走了一半,江明珠發現自己落了東西,又折返。
蕭晉權見到返回的江明珠,目光順著她視線,看見香案上的昭君兜,便明白她因何回來。
江明珠見屋裡有人,不由一驚:“蕭世子是什麼時候來的?”
雖這麼問,卻也知道必然是先於她。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她剛剛並沒有見他上來。只是不知她和住持談話時,他在哪,有沒有聽到。
他是葉家三公子的表哥,若是告訴了葉夫人,她的計劃可就要落空了。
蕭晉權寡淡道:“剛來。”
說謊都不帶心虛的。
江明珠腹誹完,也不拆穿,從香包裡取出香囊的襯布:“既然在這碰上,我就不用再去燕王府尋你了。”
慧遠瞭然一笑,唸了句“阿彌陀佛”,退出禪房。
蕭晉權只掃了一眼,便把帛布上的內容記下,湊到香火前焚燬。
可香火到底不如燭火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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