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權並不驚訝她能發現自己不是徐回,淡然道:“家母祭日將近,我回來祭拜她。”
江明珠一愣:“你不是長娣國的人?”
一時失言,蕭晉權連忙補救:“我母親是大鄴人,娶了我父親,我在嶢州出生。”
“那你也算半個嶢州人,難怪你和蕭世子的氣質那麼像,都似雪雕一般。”
他微微遲疑:“像雪雕?”
“冰清玉潔,不染凡塵,叫人見之心喜,想焐熱他,卻總被凍傷。”她失笑,“只是個比喻,你雖然像他,可比他好說話太多了。”
蕭晉權沉默,如此被誇,也不知該不該高興。
“不知道你母親是什麼樣人的?”江明珠突然有些好奇,能教養出這樣出色的兒子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人。
畢竟不懼流言蜚語,說她嫁不出去,能在大鄴能自立門戶,娶夫婿上門的女子絕對不會是尋常女子所能做到的。
“我母親嗎?”蕭晉權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隱隱有了一絲笑意,“她和江二姑娘一樣,看似嬌軟,實則渾身長滿了刺,不像菟絲花一樣依附男人。”
“聽起來,你母親是個很厲害的人。”
“她確實厲害,可惜紅顏薄命,拼死才留下我一條命,後來……後來……”蕭晉權也怎麼也想不明白,母親是因何而死的。
他只覺得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劊子手,在把他母親往死路上逼。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江明珠下意識打斷,她雖然好奇他的身世,卻不想他自揭傷口。如今淪為下人,他家裡必然是發生重大變故。
蕭晉權一笑,往日他是世子,對母親的事總是避諱頗多,不敢多談。
如今他換了身份,與人聊上一兩句,也是難得的體驗:“這事,在嶢州很多人都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大戶人家勾心鬥角不可能斷,我遭人陷害,險些被父親打死,是我母親護我周全,想辦法把我送去京城……”
沒有人知道,他入京當太子伴讀並不是皇上的意思,是他母親主動求的,希望藉助皇權,讓他遠離嶢州的是非。
若換個心眼多的人聽了,恐怕這會兒已經猜出蕭晉權的身份,知道他前面說了謊。
父親差點打死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是上門女婿能有的權利和底氣。
可偏偏江明珠光顧著心疼他,沒反應過來,只在聽他說入京時,微微愣住:“你當年是跟著蕭晉權一起進京的?那為何這些年,我都沒有見過你?”
“……”蕭晉權一下子被問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難道你和長庚一樣,此前一直在別處當暗探,近日才回到世子身邊?”
“沒錯。”
她思索一會兒,說道:“那徐回呢?你來了,她又去哪了?”
“近日白蓮教盛行,世子派她去查一些事。”
江明珠一聽徐回是辦差去了,便沒有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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嶢州過乞巧節,與京城大同小異,唯一叫江明珠覺得新鮮的,便是這裡的女子受北方遊牧民族影響,喜歡在這一天採鳳仙花染指甲。
江明珠跟著林雨薇學染指甲,也不知時間太久,還是用料太足,染出來的紅色有些發紫,雖不及預期,但也有一種穩重的古典美。
江明珠滿意地吹了吹指甲,順口問:“我今日要去茶樓聽戲,你要同我一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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