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至始至終沒有名分,甚至連夫妻之實也不算很實,畢竟那次中途緊急停下,她至今還是黃花大閨女。
她今日差點沒命,要和秦淮林做什麼,也是出於自保,沈嵐沒理由和她生氣,她也不應該心虛。
江明珠艱難地開口,“他為何突然昏迷,你對他做了什麼?”
蕭晉權的臉上瞬間變得更難看:“嫌我打攪你們的好事了?”
江明珠知道他誤會了,雖然也不算誤會,他若沒出現在這,她最後能不能保持清醒,徹底推開秦淮林,她也不敢保證。
“我蠱毒發作了,他只是想幫我而已。”她氣弱地解釋,聲音有些虛。
蕭晉權譏諷一笑:“怎麼幫?我若來晚一步,他是不是幫你解了衣裳,想上次我幫你那樣,幫你?”
他的話,每個字帶著刺,扎人心的同時,又透著一絲調|情的曖昧。
又或許這種曖昧,只是在她聽來如此。
是她此刻情蠱發作,才聽什麼都忍不住浮想聯翻,往那種事情上想。
就在她沉默不語時,蕭晉權吹了一聲口哨。
徐回聞聲,走進屋中。
江明珠躺在床上,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是一樣的打扮,可蕭晉權的氣質更冷,更威儀:“找林雨薇要幾顆解瘴氣的藥丸,喂下後,就把人送回驛站。”
“是。”徐回遵命,把秦淮林從江明珠的身上扶起後,便把人帶走了。
江明珠見徐回輕輕鬆鬆把高大的男人扶走,便知道長娣國的女子不僅高大,力氣也不小,絲毫不輸男兒。
見江明珠目光還盯著秦淮林看,蕭晉權再次冷笑:“捨不得?要不把人弄醒了,再喊過來伺候你?”
得知秦淮林只是吸入瘴氣才昏迷,江明珠放心不少,也不管沈嵐的冷嘲熱諷,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上帶。
“你這是吃醋了?”她把他壓在身下,假裝看不見他眼底的怒火,想著自古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沒有什麼事,不能在床上解決,“你要是早點答應我,做我的男人,我又怎麼會碰別的男人呢。”
蕭晉權見她如此作死,對他說的話,活像哄小倌的嫖客之言,不由氣笑了:“江明珠,你是在玩我?”
江明珠親了親他的耳朵,聲音輕輕柔柔的:“沒有,我才捨不得呢。我對你是認真的。今日是乞巧節,我還要唱求愛曲給你聽。”
蕭晉權黑亮的眼眸定住,盯著她。
江明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打退堂鼓,可身體又實在捨不得離不開,貪婪地貼著他,紅著臉道:“那,說好了,聽了我的曲,便是我的人了,以後你只能有我一個,我也不會再和別的人……”
蕭晉權眼神瞬間一變,還未開口,木屋的門被人推開,殺氣畢現。
江明珠反應不及,被他從身上推下,推進床的裡側。
他以身相護,手腕一檔,微地刺痛。
來人帶著匕首!
江明珠四肢發軟,想幫忙也使不上勁,這次意識到,她剛剛能推倒沈嵐,不過是他願意罷了。
看沈嵐與那個黑衣人交手,她越看越心疑:他的武功招式為何和蕭晉權一模一樣?
是蕭晉權攪他的?
就在她困惑不已時,她聽見門邊站著的人低喊:“住手,自己人!”
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見巫族少年已經停止攻勢,江明珠這才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看向門口的方向。
只見林無潭一身素色長衣,站在門口,連平日矇眼的紅色綢緞,今日都改成了白色,一身如雪堆般,清清冷冷地站在門口。
不知為何,江明珠的腦海想起了說書先生說的話,又想到林雨薇之前對她的警告,說這幾日她父親心情會不好,便覺得或許先燕王妃的祭日就快要到了,所以林無潭今日才這樣打扮,像披麻戴孝的鰥夫一般。
只是,林無潭為何會覺得沈嵐是自己人?
他不是看不見嗎?
江明珠心裡百轉千回,決定主動開口:“林族長,不好意思,我和我的表姐誤入你的屋子,不是有意冒犯的。”
林無潭雖然看不見,但蕭晉權的武功,一招一式都是他所傳授的,聽打鬥聲,呼吸聲,都可以確定屋子裡,和阿木動手的人是自己的義子。
雖然聽聞蕭晉權受傷,在永州養傷的訊息時,他就懷疑有假,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蕭晉權如此膽大,竟借養傷名義,偷偷回到嶢州。
而他震驚的事,還不止這一件,順著江明珠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詫異地“看”向江明珠:“你表姐?”
扮作女裝的蕭晉權掃了一眼床上的江明珠,似乎怪她亂開口。
江明珠一臉無辜,試探問:“那林族長以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