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三更半夜地坐在這,應該是在緬懷故人。
“這是你母妃的寢居?”她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問。
蕭晉權沒有回答,只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安靜,別把人引來。
然而燕王坐了半天都沒走,江明珠整個人蜷縮在櫃子裡,腿都麻了,若不說話分散注意力,絕對堅持不下去。
她拉下蕭晉權的手,又在他的手心裡寫了三個字:
是不是?
她食指纖細,一筆一劃都彷彿羽毛輕拂,帶來不輕不重的癢。
蕭晉權皺眉,欲抓住她的手,讓她安分,可黑暗中只來得及握住她未收回的手指頭。
江明珠抽了抽,沒抽出來。
再用力,手肘就容易打到櫃壁上,引來燕王的注意。
然而她老實了,蕭晉權卻開始不做人,用拇指指腹不停摩挲著她的手指。
江明珠的身子忍不住一顫,這動作……
雖然和他親近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次給她的帶來的震撼和刺激卻是刻入骨髓裡的,她清楚地知道,這是他動|情時潛意識的動作。
他呼吸急促時,便總愛用他拇指指腹摩挲她身體的每一寸,有時是耳垂,有時是唇瓣,但更多的是鎖骨,甚至大腿……
“放開我。”江明珠急了,卻不敢大聲呵斥。
可她壓著嬌嬌的嗓音,縱有七分不滿,聽在旁人的耳裡,也成了十分嬌嗔。
蕭晉權這一次沒有再捂她的嘴,把她徹底擁在懷裡,下巴隔在她的肩窩處,沙啞著嗓子警告:“別動!”
江明珠面色一變,不懂他是不是餘毒未清,又被影響了。
難道這蠱真就這麼天克他?
平日越自持寡慾,中了蠱便越容易動|情引念,即便解了蠱,難以根除它帶來的影響。
早知他的後遺症這麼厲害,她當時就不應該那麼多話,快點把蠱藥給秦淮林吃下去才對。如今這樣,說什麼,都晚了。
蕭晉權察覺出她心思不定,貼著她的耳畔,無聲問:“在想什麼?”
恍若一陣風吹過,江明珠的脊椎骨都被吹麻,關心道:“出去後,要不要再找你義父瞧瞧你的身體……”
“我身體怎麼了?”蕭晉權的語氣如常,彷彿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江明珠氣他明知故問,不由冷下臉:“像春日的公狗。”
蕭晉權被罵成狗,也不惱,只低沉嗓音:“哦?春日的公狗,和平日有什麼區別,你說說,我還沒見過。”
見他還來勁了,江明珠抿緊唇,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密閉的空間,擠著兩個人,空氣越見稀薄,身邊男人一身的腱子肉緊貼著她的胳膊,背脊,叫她的體溫也逐漸攀升。
一個忍不住,她偷偷推開一點點櫃門。
可縫隙剛剛擴大半寸,燕王突然從床榻上站起,朝著他們藏身的衣櫃走來。
嚇得江明珠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