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覺得世子冷漠,不近人情是天生的,可若非世子的童年過得不幸,得不到王爺的一絲父愛,他也不會是如今這模樣。”江明珠平靜地對視著燕王。
她在京城時,就聽說過蕭晉權曾因嫉妒弟弟得燕王喜愛,故意在上元節那日,把蕭晉札丟在大街上,叫人販子拐走之事。但嶢州與京城相隔數千裡,很多細節和後續都傳不到她耳裡。
今日她身在嶢州才知當時,有多驚心動魄。
那年蕭晉權被拐進南風館,差點當了孌童,燕王震怒,不僅放火燒了整座南風館,還讓蕭晉權當眾下跪,給側妃和弟弟認錯。
蕭晉權不肯,咬定不是他的錯。
燕王震怒,用粗壯的軍棍打在年僅八歲的蕭晉權身上,打了十幾棍,都打吐血,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都不肯停手。
先燕王妃心疼,卻護不住兒子,燕王側妃在邊上假惺惺的勸,實則火上澆油。
最後是客居在燕王府的林無潭出面,頂下了所有罪責。
“是我帶世子和二公子出門,卻沒有看好二公子,發生如此禍事,我的這雙眼不要也罷,給二公子賠罪。”說完,他便自廢了雙目。
如此狠絕,連震怒中的燕王都被鎮住,不再追究世子的過錯。
輕菱在嶢州客棧住了許久,什麼八卦傳聞都聽了不少,在馬車裡和她描述時,也說得有聲有色。
還說燕王妃為感謝林無潭對兒子的救命之恩,才讓蕭晉權認他做義父。卻被側妃拿來做文章,傳出蕭晉權是林無潭的私生子,所以他不惜自廢眼睛,也要保住世子。
燕王或多或少也是信了,從此和巫族之人不再往來。
當時流言蜚語在整個嶢州傳遍,蕭晉權每次出門都遭受他人曖昧,非議的目光。燕王妃為此憂心不已,和丈夫感情徹底決裂,整日鬱鬱寡歡,鮮少出門。
京城傳來聖旨,叫蕭晉權去京城當伴讀時,燕王妃已經病重不起。燕王府接下聖旨沒多久,就傳出王妃病逝的訊息。而世子卻連王妃的頭七都未過,便被急匆匆地送往京城。
年僅十歲的蕭晉權剛喪母,就被父親捨棄,背井離鄉當質子,是何等心情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明珠想到這,便忍不住接著說:“我來嶢州不過兩月,卻已經聽聞不少關於世子的流言蜚語,那些明明可以杜絕,王爺卻任由他們到處傳謠,王爺不愛惜世子的名聲,不在意父子的情分,自然也得不到世子的溫情以待。”
“世子雖談不上溫暖純良之人,卻也絕非自私薄情之人,他對自己所在意之人並非無情無義,甚至很有責任和擔當。只是這世間,能讓他在意的人已人不多。”
“放肆!”燕王聽完時,臉色已經黑成鍋底,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把茶杯震動地晃了一圈,“你可知,即便是你父親江承庭見了本王,也不敢說方才那樣的話!”
“是王爺讓我說,我才說的。”
“好!既然你說,是因為本王的不是,他沒把本王當父親看,才寡情淡欲,對他在意之人並非也如此。那本王倒要看看,你如此維護他,他又會如何待你!”
燕王說完,大吼一聲:“來人,把這個刺客同黨給我綁起來!”
很快,方總管便聞聲,帶人走進來。
“江姑娘,得罪了。”他說完,讓身邊之人動手。
江明珠被綁了雙手後,並沒有轉送到別處,而是被押送到一旁的偏殿,與正廳只隔了一道門簾。她的嘴巴被棉布堵著,發不出一絲聲音,除了雙手被捆,整個人也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她只感覺雙腿都開始發麻了,不由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太沖動。明知燕王性格剛愎自負,不聽人勸,她又不是蕭晉權的什麼人,憑什麼要幫他鳴不平,得罪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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