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淡漠道:“無論怎樣,我想,我們還是保持純粹的合作關係更好一些。”很多事情,原本可以很純粹,一旦牽涉進感情裡,就會變得很複雜。
蕭晉權不知為何,眼下也生出了幾分躁意,微微擰了下眉心:“不和我談感情,想和誰?”
“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江明珠思緒飄遠,輕聲道。
蕭晉權頓了頓,有那麼一瞬,真的忽地生出幾分戾氣,想把她要了,不在止步於最後一刻,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佔有她。
他就不信,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她的心還能飛多遠,還能心心念念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沈嵐”,和他作對。
而之前,他也確實差點就這麼做了。
是林無潭告訴他的真相,是他母親的遭遇,讓他及時懸崖勒馬。
他無法允許自己也變成嘉言帝那樣卑劣的男人,用這樣的手段逼迫一個女人留在身邊。
“世子,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屋外,響起了徐回的聲音。
江明珠下意識推開發愣的蕭晉權,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衫。
雖然她知道,沒有蕭晉權的領命,徐回不敢擅自開門進來。
可不等她整理好儀容,蕭晉權便冷聲道:“進來。”
江明珠嚇得,連忙把另外一側的床幔放了下來,趕在徐回進來的前一刻,徹底遮住床上的自己。
可蕭晉權彷彿故意給她添堵一般,當著她的面,又撩起床幔,吩咐徐回:“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先送江二姑娘回去。”
徐達看著床上的男女,瞳孔地震。
她不過離開了幾日,調查白蓮教和巫教的關係,怎麼一回來,這兩人就滾到一張床上了?
江明珠知道估計是後面的事,不方便她聽,所以蕭晉權才不讓她繼續躲在床上,要趕她走。
可看見徐回那一臉震驚又八卦的表情,她還是忍不住狠掐了蕭晉權腰上的肉,解了氣後,才下床離開。
蕭晉權險些又被她掐得,身體起了反應,好在他擅長忍耐,硬是維持著表情的淡漠,目送她離開後,才慢慢地合上眼眸。
……
江明珠回到自己房間後,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感覺周圍還是蕭晉權的味道,自己還在他的床上,未曾離開過。
她的身體雖然回來了,可她的魂還留在他那。
直到天明,她一刻也等不了,立即去找林雨薇,和她告辭:“林姑娘,我出來已有些時日,既然蠱毒已經解了,我也要回去了,這些日子,多有打擾。”
林雨薇看著江明珠,面色微微複雜。
她不清楚江明珠和蕭晉權的關係,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只是對蕭晉權有救命之恩,直覺告訴她,蕭晉權能男扮女裝,呆在她的身邊,對她絕對不一般。
蕭晉權對男女之間相處的分寸感一直都很強,即便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也未曾私下牽過她的手。
即便他男扮女裝,可終究是男子,那日竟然為了幫她抓喜子,伸手入她的裙底……
想到這,林雨薇便覺得江明珠能識趣,早點離開也好:“你服用過我族的聖藥,體內的餘毒會自動清除,平日多喝些水變好,一個月內少沾葷腥。”
江明珠說了聲多謝,便離開了山谷,沒有和蕭晉權告別。
該說的,昨日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燕王世子呢,她要不起,他也不會娶她。
樹林外,江承庭派來的侍衛長日復一日地到點,準時守在山谷的入口處,等候江明珠的吩咐。
今日他見到人,得知小姐已經解了蠱,可以回京城了,十分高興。
駕著馬車,來到雲浮客棧,和丫鬟輕菱,十幾個手下匯合後,一行人便浩浩湯湯地駕著馬車,從正安門的方向,駛離嶢州。
然而往日暢通無阻的城門,今日不知怎麼回事,一直緊閉不開,更有無數官兵把手,嚴格檢查每一個想要出城的馬車。
即便檢查過後,沒有發現異常,也不允許離開,除非拿到官府簽字文書,確保身份無疑,才放行。
江明珠詫異,看向輕菱:“你下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輕菱剛要下車,馬車簾便被一個小兵粗魯的掀開,衝著她們喊道——
“燕王遇刺,我們正在抓刺客,要檢查這輛馬車,不配合的,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