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江明珠在女學的騎射課業拿第一,在京中的貴女裡算騎射技術最好的,也比不得東凌國公主。
納蘭香雪提出這樣的要求,無異於看上江明珠的馬兒,在明強。
可偏偏嘉言帝也不能拒絕,顯得他們大鄴女子不如人,都不敢應戰。
嘉言帝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蕭晉權,把麻煩事丟給他。趙任淵皺眉,剛要替江明珠拒絕,蕭晉權就先出了聲。
他淡淡掃了一眼納蘭香雪,冷聲道:“江姑娘的馬並非聖上御賜,你想拿馬當賭注,便該去問她本人。”
找嘉言帝,無非是怕江明珠拒絕,想讓皇帝開口,迫使江明珠無法拒絕罷了。這樣淺顯的算計,實在不夠看。
只一句話,便替皇上解了圍。
江明珠若是拒絕,也只是她個人的榮辱,代表不了大鄴的臉面。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明珠的身上。
江明珠倒也不露怯,反問納蘭香雪:“既然是比試,便不能只有我下注。公主若是輸了,又能給我什麼?”
納蘭香雪自信一笑:“我怎麼會輸?”
江明珠卻不與她爭論會不會輸,只道:“你若沒有輸的可能,不下賭注,何不如現在就把我的馬兒牽走,還比什麼?”
這是明諷他們東凌國往日總是來大鄴搶奪糧食的強盜行徑。
納蘭香雪臉面羞紅,怒道:“我若輸了,我從東凌帶來的金銀玉器都給你。”
這可是一國公主和親的嫁妝,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江明珠卻絲毫不心動:“我又不缺錢,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現在沒想好,先欠著。”
納蘭香雪沒見過這樣耍賴皮,怒道:“哪有這樣比試的賭注?以後你若是叫我去死,我是不是也要乖乖自盡?”
江明珠卻挑釁一笑:“公主不是不會輸嗎?這就不敢了?”
納蘭香雪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激將法,立即答應:“比就比,一會兒輸了,可別不認賬!”
說完,她手中的馬鞭一揚,馬鳴聲起,便一溜煙地躥進了山林裡。
秦淮林看著公主離去的背影,經過這些時日的接觸,他深知納蘭香雪的馬術比大鄴許多男兒都要好,江明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由擔憂地看了眼江明珠:“你不該逞強的。”
對方畢竟是馬背上長大的東凌公主,江明珠便是認慫拒絕,也不會有人嘲笑她,反而這樣答應了比試,最後輸了,才容易被人笑話自不量力。
江明珠卻也不是草率地應戰,她有仔細考慮過。
納蘭香雪的馬術再好,這裡也不是平坦的草原,她作為東道主,在熟悉地形上是有優勢的,且比是狩獵獵物的多少,並不完全比誰的馬術更好。
納蘭香雪今日穿的衣服十分不方便她射箭狩獵的行動。
若是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輸了,那也是輸得心服口服,沒什麼好說的。而萬一她若贏了,不僅為大鄴女子爭了臉面,還順便得了公主一個承諾,沒準日後真有用到公主的地方。
面對秦淮林的否定,江明珠只垂下眼,輕撫衣袖上的摺痕,嗤聲道:“我不會逞強,只求全力以赴。”
說完,她又看向聶遠山,愧疚一笑:“抱歉,事出突然,今日可能沒辦法陪聶大人同行。”
聶遠山倒不在意,只笑著說:“我無妨,只是安全第一,江姑娘莫要為了贏,以身涉險。”
比賽狩獵的輸贏,不光看獵物多少,還要看狩獵的難度,若能射到鹿,自然比兔子野雞強,可若能射到熊,自然又比射鹿的更勝一籌。
若陷入這樣的思維,便容易去獵殺自己應付不了的猛獸,最後不死也是重傷,得不償失。
江明珠明白聶遠山的擔憂,當即承諾自己一定量力而行。
蕭晉權剛從太子的身邊走來,就看見她拍著聶遠山的肩,不由皺了皺眉。
江明珠和他們說完話,也準備進山林狩獵,剛調轉馬頭,就和蕭晉權的眼睛對上。
她微微一怔,忽而展顏一笑:“世子還有事?”
這笑容雖燦爛,卻遠不及方才她對聶遠山笑得熱情,蕭晉權心裡想著,嘴上卻淡笑道:“江二姑娘箭囊中的箭,是女學平日射箭練習之用的,恐怕不能用來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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