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是自私的。
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儘量幫東凌公主和親,挑選一個好的夫婿,避免她前世的厄運。
讓蕭晉權的人找到東凌公主,也能促成他們兩個人今生提前碰面。以蕭晉權的魅力,東凌公主必然會傾心於他,不會和前世一樣被五皇子的外表迷惑,輕易答應皇帝的賜婚。
江明珠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便把這件事暫時放下,開始安心備考女官。
半個月後,她收到聶遠山的來信,得知公主已經“病癒”,明日即抵達京城,便知已經找到公主了,只是不確定找到公主的是蕭晉權的人,還是秦淮林。
次日,江明珠便帶上精心準備的見面禮,去了驛館。
驛館內,除了早早入住的東凌國使團,還有負責接待他們的聶遠山,以及她的兄長江瑾宸。甚至自打入京後,天天出門溜街遊玩的納蘭明戰也難得留在館內,迎接他的妹妹。
納蘭明戰在等妹妹,聽見腳步聲,抬頭卻見江明珠,蓮步款款而來,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魂。
那夜宮宴,初見她時,只覺得是個美人,可美人何其多,這一位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加上她言行舉止都帶著世家貴女的傲氣,沒有一絲女子該有的小意溫柔,他也不甚在意。
可不知為何,那夜過後,他又見了不少大鄴的美人,只是每見一個,腦海裡都不由想起江明珠的那張臉,沒有對比時,還未覺得她如何美,有了對比,才知她美得讓他根本無法忘懷。
今日第二次瞧,且是在白日裡,才發現陽光下的她肌膚盈盈如玉,比朦朧的夜色下,美得更清晰,奪人目光。
一個女人美成她這樣,根本不需要其他的特別之處,也難怪能讓秦淮林念念不忘。
想到她是秦淮林都征服不了的女人,納蘭明戰對她的興趣更深厚了些,不由調侃道:“今日倒是打扮得素淨,頗有‘濯清漣而不妖’的韻味。不錯,可見有把本皇子的話聽進去,孺子可教。”
江明珠則木著臉道:“我今日穿的,與那日宮宴穿的是同一件衣服,只是少了一件紅色坎肩,頭上的金簪換成了玉簪,像我這般喜歡穿金戴玉的俗人,一生都不懂素淨為何物,拿蓮花來比喻,只會汙了蓮花的美名。”
納蘭明戰年過三十,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性格比江明珠更嗆,更辣的小娘子最後都被他收服得服服帖帖,甘願做妾,為他生兒育女,何況江明珠這樣的大鄴女子,再渾身帶刺也依舊是一朵嬌豔的玫瑰,任人採擷。
對她的話中帶刺,他絲毫不氣惱,反而笑著道:“前幾日我逛街時,看見一匹上好的羅布,第一眼便覺得顏色很是襯你,便買下來準備送你,權當是那夜宮宴上,我飲酒過多,在言語上冒犯於你的賠罪。”
江明珠先是一愣,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今日這位二皇子又是抽哪門子的風,為何前後對她的態度差那麼多。
若是對方年輕個十幾歲,或許她還會覺得他看中自己的容貌,想追求她。
不對。
誰說男人年紀大了,就沒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在大鄴多少老夫少妻,更何況是東凌國這種弱肉強食,不講尊卑禮儀,父親看中兒媳婦,父子共用一女都不算新鮮事的番邦小國!
江明珠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兄長,見他神色緊張,顯然和她有一樣的猜測和擔憂,心裡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