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何出此言?”江明珠明白表哥意思,連忙道,“我今年入夏才及笄,並不著急親事。而且表哥你忘了?我可是立志要考女官的人,忙著呢。”
“表妹心性豁達通透,是我多慮了。”趙任淵聽明白了,表妹目前沒有婚配別家的打算,但也不全是為了他。
她不需要他承這份情,也不需要他給任何承諾保證,除了婚事,彼此都有正事要忙,若是有緣,日後自然能在一起。
這也本該是他想要的最好結果,可不知道為何,真從表妹口中聽到,他內心還是有些失落,害怕表妹如此隨緣的背後,是她的不在乎,更害怕他們最後終究有緣無分。
江明珠是臨時找了個藉口離席,並不能久留,與太子表哥簡單地寒暄幾句話後,便行了個禮,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明珠又在迴廊轉角處遇見蕭晉札。
他似是在等她,見到她時,臉上並無意外之色。
“二公子。”她輕聲打招呼的同時,下意識退後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蕭晉札見江明珠疏離地站著,與他初入京城時,第一次見她相比,她似乎長高了些,胸脯也越發挺俏,像聊齋裡的女妖精一般,光是站在那,便能輕易奪走他的呼吸。
江明珠也在打量著他,他與蕭晉權不僅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連他們的母親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此倆人的五官是極為相似。
只是比起蕭晉權的俊美清冷,他偏秀氣爾雅,若非蕭晉權說,是他安排刺客提前潛伏在皇覺寺,她是絕對想不到他溫潤的表象下,會有那麼狠毒的一面,做出弒兄那樣的事。
“江二姑娘似乎有些怕我?”蕭晉札挑眉問。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今日婚宴,人多眼雜,孤男寡女若是站得太近,容易引人誤會。”江明珠言笑晏晏。
蕭晉札嘴角上挑:“可我看江二姑娘剛剛與太子在一起時,似乎並不避諱。”
他是偶然看見的,還是一路跟蹤她?
江明珠斂眉道:“太子是我表哥,自然不同。”
蕭晉札也不繼續和她兜圈子:“我兄長想見你,叫我帶你過去。”
江明珠並不信蕭晉權要見她,會讓蕭晉札來傳話,可她太好奇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便默默跟在後頭。
連著穿過兩道垂花門,來到一片桃花林,只見不遠處的謝宛芸,在這落英繽紛中,翩翩起舞,眼神明亮,臉上卻帶著嬌羞的笑意。
不遠處,蕭晉權手執毛筆,站在石桌前,似乎在為她作畫。
世人皆知蕭晉權的字,寫得極好,可謂一字千金,卻很少有人見他畫過畫,都以為他不擅長丹青。
江明珠也是嫁到燕王府後,偶然聽長庚說,懸掛在書房裡的那副仕女圖是蕭晉權畫的,才知道他畫美人那麼厲害。
雖然畫中的美人不是謝宛芸,可還是叫她酸了很久,一直想方設法地也想讓他幫她畫一張,可他卻總是裝聾子。
因為那副仕女圖中的美人在舞劍,江明珠便以為他愛看美人舞劍,還花了半年的時間,苦學了一套劍舞。
獻舞時,她撒嬌說看不見自己這樣的美人舞劍有多美,有點可惜,希望他畫給她看,可他卻說他忙,讓長庚搬來一面巨大銅鏡,叫她對著跳,自己先走了。
今日他倒是不忙了,還挺有閒情的。
明明是謝良安和江明泉的大喜之日,所有賓客都在前頭祝賀敬酒,他卻在這裡賞舞作畫,搞得好像今晚要洞房的新人是他和謝宛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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