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還未來得及再勸,忽然岸上傳來謝宛芸的聲音:“二公子,你說蕭世子約我來此處見面,他人呢?”
“兄長就在船上,請。”
蕭晉札的話音剛落,江明珠就感覺到船身的震動,他們已經上船了。
可船身太小,根本沒地方可以躲!
說是遲,那時快,趕在他們掀開簾子前一刻,她疾步衝回船尾,下了水。
時值夏日,湖水曬了一日,帶著絲絲暖意四面八方地湧入江明珠的衣裳裡。她不會游水,一雙手緊緊扒拉著船身,才勉強沒有沉下去。
船隻停靠在樹下,附近有一大片蓮花,荷葉田田,接天碧日。
她小小的一隻,一身翠綠衣裙,隱在蓮葉叢裡,只露出上半張臉在水面呼吸,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蕭晉權看她睜著一雙大眼,細聲喘氣,像落水的小貓崽子,狼狽又可憐,不由嘴角微翹。
只是這點淡淡的笑意,在看見蕭晉札陪著謝宛芸出現後,蕩然無存。
“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微冷。
“兄長借了宮裡的船,停在這,我以為是要約謝姑娘賞景,便把人帶來了。難道是我會錯意,你想約的,另有其人?”蕭晉札表情無辜,言語間卻處處設了陷阱。
躲在水裡的江明珠聽了,不住地搖頭。
說好的結盟,結果說話做事藏一半,只叫她下藥,完全不提他會把謝宛芸帶過來,害得她猝不及防,只能跳水裡。
如此背刺她,算計她的名節,幸虧她也沒真心與他合作。
謝宛芸沒有被蕭晉札的言語挑撥,卻認出蕭晉權手邊的帕子此前是系在江明珠腰間的,心想這個江明珠真是朝秦暮楚,做不成太子妃,竟又纏上蕭世子,明知她與蕭世子都要定親了,還頻頻私下見面。
“二公子,我有些話想單獨與蕭世子說,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謝宛芸收了心思,決定有些話說清楚比較好。
蕭晉札沒在船裡見到江明珠,又看蕭晉權神色如常,便猜可能發生什麼意外,江明珠並沒有來,也沒有多做停留。
待船上只剩兩人時,謝宛芸看向蕭晉權:“年初時,蕭世子曾與我一起去過玲瓏閣,可還記得?當時我看中了一顆瑪瑙珠,其大小和一般常規的珠子不同,卻與我髮簪上的玳瑁珠大小相似。”
“待我找到丫鬟,取了錢回去時,老闆卻說已經被人買走,是方才與我一道來的男子買了十幾顆珠子,要制手鍊。”
蕭晉權聽她提瑪瑙珠,面色微微一沉。
謝宛芸見他如此,心中已確認,卻還是忍不住道:“我以為是我多看了眼那顆珠子,叫蕭世子留意到,才買下來,日後給我驚喜。可我等呀等,遲遲沒有等到的手鍊,今日卻在江二姑娘手腕上瞧見。”
江明珠不由心跳如雷,下意識看向眼前高大男主的背影,盼望著他否認,是謝宛芸弄錯了,畢竟世間瑪瑙珠何其多,又都幾乎一個樣。
蕭晉權淡漠道:“我贈她瑪瑙手鍊,無關男女之情,但關乎江二姑娘的名聲,希望謝姑娘保守秘密。”
江明珠只覺五雷轟頂。
蕭晉權寧願叫謝宛芸誤會,也不否認她手上的手鍊是他所贈,只因他解釋不了自己所買的瑪瑙珠真正去向。
那日在龍膏宴上算計皇后的人,果真是他!
皇后懷孕之事,知之者甚少。她重生後只與太子表哥提過,而太子那邊,除了告知江貴妃,想來也不會隱瞞蕭晉權。江貴妃不可能多此一舉,那就只能是蕭晉權。
這本該是很好猜的,只是她從未想過蕭晉權會背叛太子表哥,揹著太子與江貴妃做計劃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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