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叫皇后呢?貴妃再貴,也只是個妃而已。這還只是剛開始,等小皇子出生了,你才知道什麼叫變天。”
搭話的這個人,聲音有些耳熟。
江明珠不由扭頭看了眼,是許久不見的紀筠曉。在宮裡直言江貴妃閒話,也確實只有皇后孃家人才敢。
只是這姑娘態度,前後差距也太大了些。以前為當太子妃,還處處討好太子,如今仗著皇后懷孕,已經絲毫不把太子和貴妃放入眼裡。
“你看什麼看?”紀筠曉見江明珠眼神古怪,不由瞪了一眼。
江明珠笑了笑,道:“我聽聞蜀地有一種絕活,叫變臉,未想到紀姑娘也深諳此道。”
紀筠曉聽出她的諷刺,表情一變:“江明珠,榮國公府都快要完蛋了,你還有心情看別人變不變臉?”
江明珠眯起眼,正準備把手中的酒潑她臉上,叫她醒醒,卻聽剛才誇皇后威風的姑娘結巴道:“娘,娘娘金安。”
江明珠正納悶是哪位娘娘,側目一看,哦豁,江貴妃。
“不知榮國公府怎麼就快完蛋了,你倒是說說。”江貴妃儀態萬千地走來,鳳眸緊盯在紀筠曉臉上。
紀筠曉是知道父親和姑母今日計劃,才這麼說的。畢竟榮國公府除了有個外孫太子,什麼都沒有。只要太子被廢,就徹底涼了。
可她也只敢在江明珠面前說,面對江貴妃這種久居深宮的貴妃娘娘,一個字都不敢吭。
江貴妃見她還算拎得清,便沒再和一個小丫頭多計較。
把目光收回,她看向江明珠:“瘦了不少,可是在擔憂你表哥在外受苦?”
這樣冷的天氣裡,在泰山上設壇誦經,夜間也沒有暖炕,這對養尊處優的太子來說,無疑是份苦差。
“表哥是代天子出行,自有真龍庇佑,我並不擔憂。是女學院考在即,我近日熬夜讀書,有些累到了。”江明珠道。
不說擔憂,淡化皇后對太子的磋磨,強調太子是代替天子出行,更顯太子的尊貴。
這番話叫江貴妃對江明珠高看了一眼:“讀書固然重要,可也要注意休息。”
朱氏今日進宮前,還有些猶豫女兒的婚事,要不要再看看宮裡的風向再說,這麼早放棄太子妃有點可惜。
可見江貴妃只和江明珠說話,沒看女兒一眼,她失望之餘也下定決心:不等了,回去就給女兒相看合適的世家公子。
“稟聖上,太子已將神獸從泰山之巔請回宮裡!”
宴會上,有太監突然稟報。
嘉言帝聞言,高興道:“快請進來!”
“回聖上,山上苦寒,太子又舟車勞頓,病倒了,已抬回東宮,太醫正在診治。神獸由蕭世子進獻,正在外候旨。”
皇后神色一閃,又很快恢復鎮定從容:“皇上,快宣蕭世子進殿吧。”
不管太子是真病,還是裝病,只要祈福之事是他操辦的,即便不出面,出了問題,都逃不掉。
嘉言帝點頭:“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