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怎麼答都得罪人，江貴妃索性不開口，一笑而過。
皇后卻不願意就此揭過，一直盯著貴妃看，非要個答案出來。
就在氣氛僵持時，江明珠道：“皇后有所不知，祖上有訓：榮國公府的姑娘，無論嫡庶都不可能與人做小，更不會姐妹共事一夫。”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燕王妃。
誰都知道，燕王妃在嫡姐懷孕，去賀喜時，和燕王姐夫有了肌膚之親，才被人用一頂轎子從王府側門抬進去的。
燕王妃笑容一僵，喝酒時，以袖口掩面，迴避窺視而來的目光。
蕭晉權則不由多看了江明珠一眼，嘴角噙笑。
“明珠，皇后沒問你話，你多言了。”江貴妃微微斥責，但眼裡卻是讚許。
江明珠行禮道：“請皇后恕罪。”
嘉言帝此時把目光落在江明珠纖細的身上：“朕記得你，乞巧宴上，你拒了朕的賜婚，說要考女官，怎麼現在又想要嫁進東宮了？難道你之前是欺騙朕，看不上朕欽定的探花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江明珠。
江明珠頓時心塞。
這個皇帝和皇后真是一個窩裡睡不出兩種人，都愛那麼給人挖坑。
她要是承認自己看不上蕭晉權，就是欺君之罪。
可若她說看得上，那也不用嫁太子了。
皇帝這麼問，實則在和燕王較勁，想證明他的兒子比燕王的兒子更優秀。
江明珠連忙跪下磕頭：“回皇上，之前拒婚，確實是心繫考女官，我想和家父一樣為聖上分憂獻忠。可這與當太子妃並無衝突。太子妃是聖上的兒媳，以兒媳之身，亦能為聖上分憂獻忠，與考女官，殊途同歸！”
這番拍須溜馬的話下來，把嘉言帝哄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哈哈大笑：“跪著作甚，起來吧！”
今夜的江明珠的表現無疑是出彩的，即便江貴妃此前因為送手籠之事，對她有些牴觸，此時也得承認，就體察聖意這一點，江明珠確實更合適當太子妃。
想到這，她看向皇上：“陛下，欽天監的人算過，最遲在酉時前定下太子妃，否則影響國運。”
嘉言帝聞言，立即讓身邊的太監去取筆墨，要下聖旨。
江明珠的心臟砰砰跳，是期待，也是緊張。
這一刻，她也不知道為何看向蕭晉權，而他也剛好轉頭看向她，視線交匯的瞬間，他眼神似笑非笑，又很快收回視線。
他在笑什麼？
江明珠不知道，也不願深想，收回目光後，看向嘉言帝，等待命運的審判。
此後筆墨的小太監回來，嘉言帝拿起筆，寫下了第一個字。
趙任淵神色興奮，他有預感，父皇會在賜婚聖旨上寫江明珠的名字。
此時皇后起身更衣，剛好從江明珠面前路過。
江明珠下意識垂眸，避開皇后的視線，卻見一顆細小的瑪瑙珠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滾了過來，一溜地滾到皇后的腳前。
江明珠的心絃瞬間緊繃，剛要出聲提醒，卻是不及，皇后已經踩上去，腳底打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來人！”皇后疼得面色發白。
江明珠跑過去要扶，卻被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戒備地推開。
“沒事吧？”趙任淵及時趕來，扶住差點被推倒的江明珠。
“沒事。”江明珠穩了穩身體，從他懷裡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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