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庭一聽寧語洛的名字,心中的愧疚便壓過了怒火。
再看和女兒一道來的,還有東凌國公主,他到底不能繼續當著公主的面責打兒子,便把戒尺丟在一邊,看向女兒:“你來的正好,好好和你哥哥說說道理,違抗聖旨的後果,絕非他一個能扛得起,莫要連累整個相府!”
直到江承庭離去,江瑾宸才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妹妹和公主,與她們打了個招呼。
納蘭香雪也不把江明珠當外人,直接走到江瑾宸身前,道:“我就那麼面目可憎,讓你寧願捱打,被皇上砍了腦袋,也不願意娶我?”
江瑾宸半晌沒作答,沉默許久後才看向公主:“公主性格大方得體,人也漂亮,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虛偽!”納蘭香雪卻不買賬:“你要不說實話,我是不會罷手的。這世上,還沒有我想要,得不到的東西。”
江瑾宸思忖片刻,看向江明珠:“小妹,父親方才一直在咳嗽,麻煩你代我請個大夫回來給父親看一看。”
江明珠知道兄長有話要私下和公主說,自己不方便在場,便聽話的退下了。
把大夫請回相府後,她帶著大夫去了父親的書房,卻發現父親並沒有在辦公,而是對著一幅畫沉思。
大夫給江承庭把脈,江明珠則好奇地看向桌上攤開的仕女圖。
只見畫中的女子明眸善睞,正在花園裡撲蝶,五官十分眼熟,和兄長有幾分相似。
大夫確認江承庭並無大礙,只是鬱氣積沉,肝火太旺,便開了一些去火的藥方,便揹著藥箱離開了。
江明珠這才有機會,開口問:“爹,畫中的女子是誰啊?”
江承庭整理袖口,聽見女兒的問題,下意識回答:“你兄長的母親。”
江明珠一愣。
幾日前,她才在燕王府見過兄長生母的畫像,和這個畫像中的女子可以說毫無相似之處。
父親肯定不會弄錯。
那燕王府的那畫像中的女子又是誰?
為何會冒充兄長的母親?
江明珠垂眸,總覺得大哥的身世似乎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簡單。
等她從父親院子離開,回到兄長的院落裡時,也不知道兄長和公主說了什麼,只見來的時候還氣鼓鼓的公主,這會兒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和兄長的關係也變得十分親密,一點也不陌生。
還以為是兄長屈服,願意娶公主了,誰知送公主離開時,公主卻說:“我一會就進宮,讓皇帝取消賜婚的聖旨。只是我這樣出爾反爾,怕是要連累我父王與二皇兄幫我善後,和談時,東凌國也要多讓出一些利益。”
江明珠驚訝道:“既是我兄長不願娶,公主為何還要替他遮掩?他到底和公主說了什麼?”
納蘭香雪沉默片刻,道:“這是我與他的秘密,我不能說,你可以去問他。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
江明珠目送公主離開後,想來想去,又去了一趟兄長的院子。
此時,江瑾宸還沒有歇息,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戶上。
只聽房門輕響一聲後,江明珠穿著一身翠綠襦裙,緩緩走了進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一直隱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