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們也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刻,我會在她身旁,滿含愛意地為她整理裙襬,輕聲訴說著對未來的期許。
如今,幻想破碎,我成了這場幸福秀的局外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向別人。
“顧陽,怎麼樣,這婚紗好看嗎?”慕南溪率先打破沉默,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她就是要將我的傷口撕扯得更大。
我死死地盯著她,眼眶通紅,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非得這麼羞辱我嗎?”
慕南溪微微挑眉,臉上閃過一絲得逞後的快意:“羞辱?這怎麼能算羞辱呢?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現在我不過是讓你看看,你親手弄丟的幸福是什麼模樣。”
江晟在一旁附和:“南溪說得對,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現在後悔也晚了。”
我怒目圓睜,狠狠瞪著江晟:“你少在這兒假惺惺,我跟她的事輪不到你說。”
慕南溪卻彷彿沒聽見我的駁斥,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顧陽,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江晟現在是我未婚夫,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精準地刺進我的心臟,痛得我幾乎窒息。
我胸膛劇烈起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面對她這般誅心之言,我竟一時語塞。
她見我不說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裡滿是輕蔑:“怎麼?啞巴了?你不是很會說嗎?說啊!”
我攥緊雙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憤怒、屈辱與絕望在胸腔中翻湧。
許久,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慕南溪,你真狠。我顧陽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般折磨?你口口聲聲說我弄丟了幸福,可你又何嘗不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不分青紅皂白!”
慕南溪眼神一凜,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捕捉到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可轉瞬即逝,再次被冷漠覆蓋:“哼,你現在倒會倒打一耙。當初的事你敢說你問心無愧?”
我怒極反笑:“問心無愧?我被人算計,百口莫辯,你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判了我的死刑。如今還讓我看著你試穿別人的婚紗,你不就是想把我最後的尊嚴踩在腳下,看我痛苦你才痛快嗎?”
江晟在一旁不耐煩地插話:“夠了,顧陽,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南溪已經仁至義盡,還留你在公司,給你口飯吃。這婚紗的事兒你趕緊辦好,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我狠狠地瞪向江晟:“你住口!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以為我不清楚?你處心積慮地陷害我,離間我和南溪,不就是為了今天能站在這兒耀武揚威?”
“你住口!”
慕南溪冷喝一聲,“顧陽,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當初我最困難的時候,是江晟在陪著我,甚至你當初消失,也是他在安慰我,幫你說好話,你還好意思抹黑人家,你要臉嗎?”
我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滿心的憤怒瞬間被驚愕替代。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慕南溪,嘴唇顫抖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要臉?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