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力一躍,雙手終於抓住了懸崖邊緣的土地。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在這一刻,我終於感受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不一會兒,幾名救援人員圍了過來,其中一人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虛弱地回答道:“渾身都疼……”
救援人員將我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上了救護車,我徹底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鼻腔裡充斥著消毒水那股刺鼻的味道。
視線逐漸清晰,我看到慕南溪靜靜地坐在床邊,心猛地一顫,一絲久違的溫暖悄然爬上心頭。
經歷了生死劫,這一刻,我竟覺得所有的痛苦都有了意義。
“南溪……”我聲音微弱,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眼前人的眷戀。
慕南溪緩緩抬起頭,目光卻沒落在我臉上,而是直直盯著病房的牆壁,眼神空洞又冷漠。
“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能把該說清楚的事說清楚了。”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彷彿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剛湧起的暖意瞬間消散。
我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急切地說:“南溪,我這次大難不死,就想告訴你,我一直都……”
“夠了!”慕南溪突然打斷我,聲音尖銳得如同冰碴子,“我來這兒,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我愣住了,望著慕南溪陌生又冰冷的臉,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我不明白,為何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換來的卻是她更冰冷的對待。
慕南溪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嘲諷:“你是不是以為出了車禍,我就會同情你,就會相信你那些鬼話?告訴你,不可能。你消失這麼多年,一回來就攪得我生活天翻地覆,現在還想用這種手段來博我同情,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南溪,我真的沒有……”我試圖辯解,聲音卻因激動和委屈變得顫抖。
“別叫我南溪!”慕南溪憤怒地吼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資格了!我這次來,是要你離我和江晟遠一點。江晟他對我很好,我們很快就要舉行訂婚宴,你別再妄想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撕裂,疼痛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怎麼也沒想到,慕南溪會在這個時候說出要和江晟舉行訂婚宴的訊息。
我望著慕南溪決絕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你真的這麼狠嗎?”我紅著眼看著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差點就死在那場車禍裡,在生死邊緣,我心心念唸的都是你。”
慕南溪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你自找的,我多麼希望你永遠都醒不過來!”
她的話仿若一把淬毒利刃,直直刺進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寒意,讓我瞬間如墜冰窖。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曾與我山盟海誓的女人,妄圖從她臉上尋出一絲往日溫情,可映入眼簾的,只有無盡的冷漠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