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博氣得渾身發抖，“顧陽，你簡直不可理喻！那是為了救你陳姨的命！”
我怒極反笑，“救她的命？那誰來救我和我妹妹？誰來管我們的死活？”
這時，一直沉默的顧城突然開口，“顧陽，你別太過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猛地轉頭看向他，“我自找的？顧城，你摸著良心說，到底是誰在作惡？”
陳莉在病床上哭泣著，“別吵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拖累這個家。”
我冷哼一聲，“你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夠了”
顧文博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從錢夾裡拿出一張支票，手指顫抖著在上面寫下數字，然後用力揉成一團扔了過來。
“這裡有十萬，就當是你陳姨買你的血，拿著錢滾蛋！”
支票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我的腳邊。
我看著那張被揉皺的紙，心中的屈辱和憤怒交織成一團。
我緩緩蹲下身，撿起那張被揉皺的支票，緊緊握在手中。
那不僅僅是一張紙，而是我尊嚴的碎片，是我與顧家最後一絲聯絡的斷裂。
我沒再停留，直接走出了VIP病房。
“混賬東西！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逆子！”
顧文博的怒罵聲在我身後迴盪，我卻已經麻木。
我穿過醫院的走廊，走向繳費視窗，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尊嚴上。
醫院的燈光蒼白而刺眼，照在我身上，卻照不亮我心中的黑暗。
繳費視窗前，護士看了我一眼，接過我手中的支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同情。
我別過頭，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憐憫，那隻會讓我感到更加屈辱。
“顧先生，您的妹妹治療費用已經繳納，您也早點休息吧。”護士的聲音平靜而專業，她將收據遞給我。
我接過收據，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我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每一秒都是對我的煎熬。
我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透過窗戶看著小妹。她的臉色蒼白，身上插滿了管子，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吃力。
“小妹，你會好起來的。”我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夜深了，醫院的走廊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偶爾的腳步聲和遠處的低語。
我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讓疲憊和痛苦暫時佔據我的意識。
第二天，我被一通電話吵醒，是個女人。
“是顧陽嗎？我是前途人力資源公司的HR，我姓李，我們看了你的簡歷，覺得有份工作很適合你啊。”
我瞬間清醒了幾分，聲音略帶急切地說道：“李女士，您好，請問是什麼工作？”
電話那頭的李女士說道：“是一家公司的助理崗位，待遇不錯，就是工作壓力可能會比較大，你有興趣嗎？”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有興趣，非常有興趣。”
李女士接著說：“那好，你今天下午有時間來面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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