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下午,張花城敏銳地聽到院子裡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心中一動,這不是踩雪的聲音,而是咀嚼聲!
狼?
“噓!”
張花城心中一驚,示意王琳別出聲,悄悄地靠在窗邊上看向院子。
王琳也好奇地伸頭看看。
一條深黃帶紅的大尾巴顯得格外顯眼。
狼?
不對,這是赤狐,長白山裡跑出來的赤狐!!!
赤狐已經刨出一個雪坑,正在啃著他藏在雪下的海鮮,它是被海鮮味道吸引來的!
送上門的錢啊!
張花城心跳加速,一張完整的狐狸皮子,在當前能賣多少錢來著?
這看尾巴,顯然是一隻成年赤狐!
一張狼皮這個年頭好像是12塊錢,而雪狐皮是比狼皮更值錢的,完整的一張,怕是能賣15塊錢吧?
看著只剩下半截身子和尾巴在外面的赤狐,張花城知道機會來了。
“不能打的!”
王琳一看張花城拿起棍子,急忙擺手。
東北五仙,胡,柳,灰,白,黃,其中為首的胡就是狐狸,狐仙。
這些東西老一輩都說過不能打。
“能打,老鼠我們不是一樣打嗎?”張花城低聲勸說道:“這一張皮子能賣15塊錢。”
一張皮子15塊錢?
王琳美眸一呆,接著偷感十足地去拿起擀麵杖小步跟上來,大眼睛烏黑明亮。
果然,窮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怕的?
悄悄地開了門,也許是聽到了一點動靜,正在啃凍魚的赤狐靜止了一下,彷彿在側耳傾聽。
張花城卻沒給它鑽出來逃走的機會,飛撲上去狠狠地一棍砸在它的背上。
一聲尖叫,赤狐抽搐了幾下後就沒了動靜。
張花城踹了兩腳將赤狐拖了出來,入手一沉,重達十幾斤,是一隻成年赤狐。
“嘭!”
張花城將赤狐對著牆上狠狠地一摔,確認赤狐真的死了才出了口氣,赤狐兇殘且狡詐會詐死,他很瞭解這東西的習性。
15塊錢就這樣抓到了?
王琳沒想到這麼簡單,滿腦子都是15塊鉅款。
兜兜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眨巴眨巴大眼睛地看著赤狐。
“肉!”
她伸出小手指向赤狐。
狐狸肉偏腥,不是很好吃,也是一味中藥,但這年頭能吃上肉就不錯了,至於不是很好吃,誰在乎呢。
“我先處理一下,一鍋燉了,等會我端一盆去老家換點炭。”
大概能出七八斤肉,這隻赤狐肥得很。
他現在更想去看看自己的爸媽,看看妹妹和小妹,還有老實了一輩子的大哥。
“嗯!”
王琳用力地點點頭。
有炭的話,炕就不會那麼快涼下來了。
赤狐的皮很美,如烈焰一般,張花城小心翼翼地將其完整的剝下來掛在了牆上。
燉狐肉是需要技巧的,家裡的辣椒和鹽都被張花城用掉了,連家裡的藥草都被他用了一點進去。
內臟都留了下來,這都是蟹餌好料,腥味超強。
大雪紛紛,張虎臣正帶著兩個小孩在院子裡鏟著雪,看著漫天大雪,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
“爸,餓死了,什麼時候吃飯啊。”
大寶餓了,拖著掃把過來問。
“吃吃吃,就知道吃!”
“爸,我想吃肉。”
小寶一聽也嚷嚷起來。
“大嘴巴子吃不?”
大雪已經一天一夜了,張虎臣看的心慌慌的,這雪再下下去陳堂三里渠都要被埋了。
這兩個熊孩子飯量越來越大了,今年冬天家裡的糧怕是不夠吃了。
老二家裡不知道炭夠不夠燒。
想起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和命苦的弟媳,張虎臣嘆了口氣,猶豫一下扔下鐵鍬進屋了。
很快屋裡傳來尖銳的叫聲。
“家裡的碳自己都不夠燒的,還要給你弟送?你是要把你兩個兒子還有你爹媽都凍死是嗎?”
他們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他們住在西屋,張花城的爸媽還有兩個妹妹住在北屋,燒的炕能同時讓兩個炕都熱起來。
“我就給花城送一袋,你吼啥啊,小點聲……”
張虎臣底氣不足。
“行啊張虎臣,你學會頂嘴了是吧,那你也給我爸媽也幾袋去,我們都別活了!”
“你爸媽不缺……”
過了一會,張虎臣提了半袋炭準備出門。
他的老婆是陳家人,陳堂三里渠很少有陳家人願意嫁到張家的,兩家關係僵的可怕,他老婆當初也是跪了一晚上才讓老陳家答應的。
“哥,你要去二哥家嗎?”
一個俏麗的身影從東屋裡跑過來。
“我去看看,這雪下成這樣,要是沒炭會凍死人的,兜兜這孩子還那麼小,可不抗凍的。”
張虎臣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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