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銀票,我要白銀!”花婆子反覆看了看手中銀票,還是覺得不踏實。
這麼薄薄的一張紙,要是不小心弄丟了可咋辦?
還是真金白銀拿在手裡,心裡才安穩。
顧嘉月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她能理解,在現代,即便科技飛速發展到2024年,仍有許多老年人不願用網路支付,他們就只認實實在在的現金。
所以顧嘉月之前出門,都會隨身備些零錢,方便下班順路買菜。
“好,花朝,去取銀子來。”
銀子體積大、分量重,一般人很少會貼身攜帶大量白銀。
不過因路途遙遠,侯府也為她在車上備了些銀子。這些銀子都放在一個專門的箱子裡,由蔡嬤嬤保管。從縣城出來後,蔡嬤嬤便把箱子交給了花朝。
這便是她的貼己錢了。
花朝帶著一個侍衛回到顧家,從房間裡抱出一個箱子。
箱子裡不光有大小不一的銀子,還有一杆小秤。
這小秤便是用來稱銀子的。
花朝估量著重量,抓了一把銀子放在秤盤裡,稱了三次,又用剪刀剪下一些零碎銀子,這才稱足一百兩。
花婆子收了錢,這才極不情願地簽了契書。鬧騰了半年之久,桃花村最大的這場風波,終於落下帷幕。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村長開始趕人。
眾人見事情已解決,也沒什麼可看的了,便三三兩兩散去。
不過看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回去之後,肯定還會繼續討論這件事。
但這些都與顧嘉月無關了。因為她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此刻,她只覺身心俱疲,滿心只想躺到床上,什麼都不管。
然而,她終究還是未能如願。想起家中父親也是常年飽受病痛的折磨,這大夫已經請來了,看一個是看,看倆個也是順手。
將想法與顧家人說了以後,沒有人不同意。
當初事發時家裡沒有銀子,就是找個赤腳郎中幫忙診治的。
因為那郎中技術不行,鋸腿的時候沒有弄好,導致顧父如今經常覺得截肢的那條腿疼痛非常。
將三個大夫帶到顧家,又是一番診治。
三人皆是搖頭。“這是哪個庸醫做的?居然如此草率就將腿鋸了?若是送到濟民堂來,老夫說不定能接好呢?”李大夫痛心疾首。
明明眼前這個患者可以不用斷腿的。卻是被庸醫耽誤了!真是可憐。
“什麼?”顧父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
“不可能,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當時那赤腳郎中說三郎整條腿的骨頭都已經碎了,要是不截肢的話恐有性命威脅,我們這才....”
為了截肢,他們甚至還跟村裡借了不少銀錢。
可如今有人告訴他們,可以不用截肢!這讓顧父如何能接受?
“哼,學藝不精的憨貨到處騙錢罷了。事已至此,腿都鋸了再後悔也無用了。養著吧。總不能長出一條新腿出來。”
李大夫說得有理,事已至此,顧家只能接受被庸醫害了的事實。
只是大伯和二伯紅著眼。“別讓我再看到那庸醫!不然我一定打死他!”
他好好的一個三弟,居然被他治廢了!
真是歹毒。
顧嘉月也沒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早知道,還不如不請大夫過來呢,有時候稀裡糊塗的總比什麼都清楚強。
想到稀裡糊塗,顧嘉月又將蹲在牆角的顧宇川拉了過來。“大夫,這個還有一個,一起看吧。”
李大夫不禁抖了抖,這丫頭身邊該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怎麼全是病人呢?
哎,算了,誰讓人家有錢給得多呢?
他只能苦逼的伸出手給顧宇川把脈。
半晌,他的眉頭越皺越厲害,最後還成功的夾死一隻蚊子。
他睜開了眼睛,那隻死不瞑目的文字正好落在顧宇川的手上。顧宇川欣喜的撿起來開玩。
“大夫,我大孫子是不是不好啊?”顧奶奶心急如焚,生怕又聽到不好的訊息。
李大夫又與旁邊的兩位交流了一會,隨後說道:“我剛才給他把了脈,他的身體很健康,體內也沒有任何淤堵,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啊。”
見顧家又要慌張起來,他連忙說。“可能是我學藝不精,且我主攻的也不是這方面所以看得不真切。若是你們有機會去州府,可以去找濟民堂的林煜林大夫,他十分精通此道,也許能幫助這個孩子。”
濟民堂的林煜?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