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後顧嘉月的銀子供應不上,她們定會心生諸多怨言。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得為他們尋一個能夠自己掙錢的營生。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完成系統分配的任務。
哎,究竟到何處去尋一個願意讀書的學生呢?
“你過來!”顧嘉月坐在屋簷下,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看著顧知夏姐妹繡花,此時一個七歲的孩童從屋外走來。
這不是原身的么弟麼?
“怎麼了?”顧嘉月起身行至院子裡,還貼心地蹲下與小不點平視。
“你再靠近些。”顧宇河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快速轉動,伸出小手招呼好奇的顧嘉月。
顧嘉月何人也?那可是整個學校最聰慧的老師,一眼便看出這孩子欲使壞。
她亦不拆穿,而是聽話地往前靠。反正閒來無事,正好逗孩子玩耍。
顧宇河見顧嘉月越靠越近,趁其不備突然從身後拿出一隻巴掌大的蜘蛛,丟在她身上。“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心裡只有望舒是我姐姐,你不過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壞人!”
蜘蛛順著力道正好落在顧嘉月的後背,而後順著後背不斷往脖子上爬,似在尋找歸家之路。
可惜此路不通,蜘蛛煩躁起來,張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啊!”
顧嘉月本不怕蜘蛛,所以當蜘蛛被丟在身上時她並未喊叫。而是想著憑自己將蜘蛛抓回,嚇一嚇這熊孩子。
但她未曾料到這蜘蛛速度如此之快,還來不及抓住便被咬傷。
“哦哦哦……壞女人被蜘蛛咬咯!”跟在旁邊的傻二哥又蹦又跳,拍著手叫嚷。
“二哥快跑,壞女人已經受到懲罰了!”顧宇河被嚇到了,他只是想嚇一嚇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讓她滾出他家,再把他二姐換回來。
可誰知這蜘蛛竟突然咬人呢?
不過二狗說這種蜘蛛無毒,被咬一口只是疼,應該無大礙吧?
自己安慰好自己後,拉起還在一旁傻笑的顧宇川便欲跑。
顧嘉月已無暇顧及他們,用最後的力氣將背後的蜘蛛抓在手中,然後甩在地上。
這蜘蛛又大,顏色又豔麗,一看便是有毒的品種。
“花朝!知夏!”顧嘉月只來得及呼喊出兩個名字,便覺呼吸困難,視力模糊。
兩人聽到呼喊,連忙跑了出來。“小姐,你怎麼了?”
“二姐!”
“快,給我弄一盆溫水過來。知夏,你知道何處有酒嗎?快去給我取來!”顧嘉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表現得鎮定。
家裡皆是小孩,若自己慌亂他們定會更加驚慌。
“知夏,你們怎麼了?”屋裡的顧黃臺也聽到了呼喊,焦急地欲知發生何事。
他少了一條腿,去地裡也幹不了什麼,眾人還要分心照顧他,便讓他在家中休息。
可勞碌半輩子的人怎會閒得住?他便讓李氏出門時抱了幾根竹子進屋。他在屋裡編些竹筐,等趕集時可拿去售賣,能換一文是一文,總不算吃白飯。
他一邊編著竹筐,一邊聽新回來的女兒與姐妹們聊天,心裡幹勁十足。
可突然聽到嘉月虛弱的呼救聲,他著急地欲出門檢視,卻一時間找不到柺杖。
“阿爹,我們沒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已經不疼了。”顧嘉月扯著嘴角,忍著疼痛,安撫無法行走的顧黃臺,生怕他也跟著著急急出事情。
花朝很快弄來了溫水,按照顧嘉月的指示,用水瓢舀著沖洗傷口。
可知夏將屋子翻了個遍,都未能找到酒。隨後著急的跑了出來。“二姐,沒有,家裡沒酒。”
此時顧嘉月已快失去意識。“花朝,給知夏拿錢,讓她去田裡找人,去買酒。”
說完這句話,顧嘉月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