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早說完就出了門,也沒去顧及屋內的人。
她朝著剛剛扔出王八的方向走,時早將王八扔向了那棵古樹,而那邊,有著一股濃厚的黑氣。
王八果然在路上等著時早:“你這丫頭太不客氣了,老兒我現在渾身疼得要死,殼都差點給你摔碎了!”
它揚著前腳:“你既然這麼不講理,那就別怪我再回去折騰那個男人!”
老王八一個閃身術法就要消失,時早也眼疾手快再次抓住了老王八,這次也是捏住了它尾巴一個迴旋鏢再次給丟了出去。
“你還想威脅我是嗎?”
時早手腕翻轉,一道符紙打出,將老王八牢牢定住。
對於這個王八,時早知道難纏,但也根本沒放在眼裡。
以前在道觀跟著師父,她靠著請神術的天賦,面對上千年的成精動物都不在話下。
她朝著王八走過去,想好好教育下這傢伙。
“我說了,只要你不害人,你馬上就會和你老婆重逢了。”
話音剛落,王八眼中再次閃過得意的神色。
時早感到不妙,卻不想,一道黑氣迎面襲來,她連忙躲開,可背後又是一道凌厲的黑氣。
她這才發現,在老王八的引誘中,自己已經靠近了古樹。
而古樹周圍的地面,竟然是濃厚的黑霧,一股子噁心的怨念讓時早難受到想要乾嘔。
這一擊她是躲不過去了,這黑霧的背後,應該是隻怨念深重的大傢伙。
黑氣將時早幾乎是掀翻了過去。
時早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淌出了血跡。
霧氣之中,一抹血色出現——那是一個穿著滿是血汙的婚紗的女人。
“真的是個大傢伙。”
時早蹙了蹙眉,想要使用請神術,可這黑霧很是限制她的能力。
以前她出色,強大,那是因為有師父和師姐師兄們在背後為自己兜底。
如今她出世,第一次自己面對這樣厲害的東西,還是大意了……
時早已經做好了哪怕重傷也要活著爬出去的準備,卻見餘光有一道白色身影乍現。
白色的火光一朵朵點亮在這片黑霧中,一隻白狐忽然現身,它嘶鳴一聲,令那老王八在解除限制後,面露恐懼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白狐靠近了時早,一股溫柔的力量將傷重的她托起,趁著女人愣怔的功夫,白狐將時早帶出了黑霧。
等到時早再次睜眼時,她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裡。
“原來你是隻狐狸。”
時早發出微弱的聲音。
安綏之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為她拉了拉被子:“睡一覺吧,好好清理一下體內的濁氣,明早就好了。”
“嗯。”
時早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哪怕現在知道了安綏之的真實身份,哪怕自己從未和妖做過朋友,時早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反而有一種在師父身邊時的安心。
她帶著一絲笑意入睡,沒有被欺騙和被隱瞞的不快,只有終於弄清朋友身份的愉悅。
第二天清晨微光乍現在江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如流動的碎金,時不時有鳥兒掠過水麵,停歇在島嶼茂盛的古木上梳理羽毛,閒散地發出幾聲悅耳的鳴叫,去應和古城早起玩樂器的老人們。
監控器開啟,時早和安綏之都還在睡夢中。
隨即,一聲突兀的怪叫突然在小客廳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