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堆滿了學生備賽物品的民國風宴會廳。
其中佔比最多的,就是美術用品。
李睿晨說,這兩天有一場油畫組的比賽,所以油畫組的參賽選手白天都在這裡訓練。
那些顏色鮮豔落筆潦草又天真的畫作,白天看上去美麗又可愛,晚上在這樣幽暗的環境裡卻顯現出了無比的詭異。
“我說,你們的訊息可靠嗎?”
安綏之有些不放心地問,他對人類小孩兒的智商向來是持懷疑態度的,畢竟安綏之一直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同樣是哺乳類生物,怎麼就人類的幼兒生存能力越來越退化了。
“當然可靠!”
王詩語叉著腰說:“其實是我親耳聽見的!那就是陳佑希的聲音,我聽見她在喊救命。”
“那你當時怎麼不告訴大人呢?”
時早看向女孩問道。
王詩語低下頭,神情黯淡。
“切,大人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們的話,我用自己做的程式確定了陳佑希就在這家酒店,大人卻說,那也有可能是陳佑希的手錶被人撿走倒賣了。”劉彥琛一邊說一邊撇嘴露出極其無語的表揚。
“他們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不在乎。”李睿晨說到這裡時,緊緊握了握拳頭。
王詩語拉著時早的手也緊了緊:“大人們在乎的只有成績,只有學習好的孩子,陳佑希成績不好,所以,老師不喜歡她,她爸爸媽媽也不喜歡她,所以她失蹤過後,除了我們,沒人會去找她的。”
聽著孩子們的話,時早再次想到了沈清北。
當時她太過自信的勸說,給沈清北帶來了一絲對幸福的憧憬,可是,最終希望破滅,沈清北最終懷揣著對這個世界的怨恨而消亡。
聽上去,陳佑希的父母應該也一樣,早就將注意力放在下一個要培養的孩子身上去了。
“好,那我們找找附近有沒有其他的小門,你們小心不要走散。”時早輕輕摸了摸王詩語毛茸茸的腦袋,安慰他們說,“你們不要擔心,陳佑希小朋友一定也在等著你們。”
五人在這個宴會廳裡轉來轉去,這裡堆放了太多雜物,使得他們行動多有不便。
如果孩子們說的話全部屬實,那麼這裡可能有著暗門。
不過,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來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如果是遇到了壞人,那孩子現在還安全嗎?
忽然,時早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畫架上。
這上面放著一副畫風不同於在場其他所有畫作的畫——用料全是黑色、深藍色、紅色等等。
“小孩子都喜歡鮮豔的顏色,這孩子一看就心理不健康。”
安綏之也被這幅畫吸引了注意力。
時早盯著這幅畫,整體是用黑色打底,中間用深藍色混著黑色勾勒出了一個向上的隧道,在隧道的最上方,一輪明月下,站著一個沒有臉的紅色小人。
孩子們也好奇探過頭來,李睿晨一眼看見了畫作最下方的署名:“這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眾人身後的石膏像忽地掉落在了地上。
一塊籠罩著人形身影的白布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