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費心了。”太后的笑明顯淡了下去。顯然,所謂的一年多準備都是想要謀權的謊話,自己這大壽,是絲毫未見其誠意。
太后再不給唐靜舒一個眼神。
其他眾妃嬪也都交頭接耳,不明白家世這麼好的舒妃怎麼就給了這麼一套東西?
尤其這頭面在榮妃那身流光奪目的珍珠褙子之後,完全就是小家子氣。
退回的唐靜舒紅著眼睛,盯住寧安。
她突然想看看,這死丫頭究竟又會送什麼?
三妃之後的妃嬪獻禮,則是以流水型,太監報禮單,宮女呈托盤的形勢走一遍。
速度很快。
從古董到名家書畫,再到玩物擺件。皆是精緻華貴。
只是到寧安時,眾人想不關注都難。
太監報:“半斤重赤金鐲子一隻。”
眾人:……???
鐲子?金鐲子?
單純的赤金?連顆寶石都沒有?
一隻?還不是成對的?
等等,唯一的一個字首,是什麼?半斤?
莫不是那報單的太監沒話可說,自己加的吧?
於是,眾人也顧不上吃喝了,皆是伸長脖子往托盤看去。
可不?
那紅色托盤裡,就是一大圈的金燦燦。
那鐲子,比犯人手上戴的鐐銬還要粗呢。
就連榮妃也是睜大了眼睛看來,示意性詢問寧安是否弄錯了?
寧安一頷首,表示沒錯。
哼哼。
誰叫太后一直在對她出手呢?
所以麼,這壽禮的品階自然也得不斷下降。
原本她確實已經將蕭熠準備的一對玉瓶裝了盒。
可出了今早寺廟之事後,寧安改了主意。
老妖婆都不願讓自己平平安安,自己又何必送她玉瓶,祝她平安?
按著寧安的心意,她巴不得隨便抓把土扔進禮盒,祝老妖婦早日入土才是。現在給這麼大隻金鐲子,她已經很心疼了。
這隻鐲子,是上回皇帝讓她去天香樓對面珍寶齋隨便選的時候,她就挑中的。宮中銀票用起來不方便,她缺可以隨時用作各方打點的金銀。
這沉甸甸的赤金鐲子就剛剛好。需要的時候,只要絞下一塊即可。
這次將鐲子帶來行宮,本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結果剛來就被人謀害,寧安也不客氣,就將這粗笨如手銬的玩意兒贈予太后,暗中咒一咒她……
眾人紛紛打量太后,太后倒是隻輕哼一聲,她壓根也沒指望唐寧安那裡能有什麼好東西送出來。相比下,舒妃更令她失望。
長公主卻是笑了起來。
“安貴人還真是別出心裁。本宮也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實在之禮呢!”
寧安知道她不懷好意,起身行禮,笑得天真。
“多謝長公主殿下謬讚。”
果然,她厚臉皮的痴笑,引來的,是長公主的咬牙切齒。
“實在是實在,只是這赤金鐲子看著略微敷衍了。”
“還請太后娘娘與長公主殿下明鑑。”寧安起身,跪拜。
“妾身入宮並無家底,且總共封貴人也就只一月。這隻鐲子,已是妾身所有月俸與積攢相加,是妾身傾盡全力的獻禮。天地可證,日月為鑑。妾身一片真情實意,還請太后娘娘笑納。”
恆王妃笑著舉杯敬太后,“皇嫂,安貴人這般的實誠人也是難得。這十足十,沉甸甸的奉獻,總比花花腸子,說十做一來得強。”
太后點頭,示意寧安回座。
一邊的唐靜舒又氣到了。不是?什麼意思?這恆王妃點誰呢?究竟是誰花花腸子?究竟是誰說十做一?為何大家都眼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