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來更好,寧安有信心繼續留下他過夜。
皇帝接連兩天為她發落了兩個高位妃嬪,註定她已不可能低調。既然如此,寧安便只能努力做寵妃。
於是,御膳房送來的十六道菜便只寧安一人享用。
她終於也有了品嚐珍饈美食的機會。
色香味俱全,可惜卻少了些煙火氣。
原來,她還是喜歡剛出鍋,熱氣騰騰的飯菜。
想娘了!
擦掉不爭氣的眼淚,寧安將其中六道菜和幾份新送來的御賜點心賞了下去,與眾宮人“有福同享”。
因著今兒的這一出,她對長寧宮現在的宮人還挺滿意。至少今日大夥兒沒有一個掉鏈子的。
寧安給每人都看了重賞。
長寧宮那絲陰霾徹底消散,飯後,眾宮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大夥兒都表態,從今往後會全心效忠於她。
寧安鬧這麼大一出,總算也達成了她的一個目的。
同一戰壕戰鬥過,才更便於她收攏人心。這長寧宮以後才能待得舒心安心些。
飯後,寧安邊做針線,邊做了一串吩咐下去……
約莫兩刻鐘後,戴氏拿著宮牌,帶著心腹潘嬤嬤入了後宮。
果然,她雖以求見寧安之名入宮,卻並未直奔長寧宮,而是先去了重華宮。
昔日熱鬧的重華宮宮門緊閉,戴氏愁容滿面,更急於見到女兒。
潘嬤嬤上前敲門。
門開一縫,一個面生的太監探出腦袋。
這是內務處安排來盯著舒妃禁足的內監。
潘嬤嬤將一袋備下的銀子遞了過去,請那太監開門讓自家夫人進去一敘。
太監接過錢袋掂了下,見是沉甸甸的銀兩,便打算開個方便之門。畢竟,皇上也沒說不讓舒妃見客不是?
“做什麼呢!”那門剛要開啟,戴氏剛欲邁步,一聲冷喝就出現了。
夏雨卷著袖子就衝了上來。
“你手上拿的什麼?”她手指那小太監。
小太監嚇一跳,手上的錢袋頓時燙手。再一看來人,認出是長寧宮之人,更是心頭一驚。
整個後宮現在還有誰不知,安貴人風頭正勁,與舒妃卻水火不容。
神仙打架,小鬼怕要遭殃!
生恐捲入是非的他趕緊手一鬆,錢袋就被丟去了地上。
夏雨眼疾手快,蹲地將錢袋緊攥於手,隨後衝著潘嬤嬤就啐聲:
“你這嬤嬤是宮外來的?怎麼進的宮?誰放行的?有令牌嗎?拿錢袋是要行何賄賂?這麼多銀子,是要做何見不得人之事?”
潘嬤嬤尚且不知夏雨來路,趕緊表了身份。
“什麼?你是舒妃娘娘的孃家人?那你用錢袋行賄這守門公公,是尚書大人之意?還是舒妃娘娘之意?皇上讓娘娘禁足,要娘娘克己慎獨,你們是不將皇上的話放在心裡了?”
夏雨叉著腰,氣勢洶洶。
兩次質問,編排了多個嚇死人的高帽子,就問誰敢試一試!
“這位姑姑誤會了。”戴氏也慌了,趕緊自降身份出來解釋,“愛女心切。我是來探望女兒……”
夏雨直接打斷,“夫人這話奇怪,難不成皇上還能苛待了舒妃娘娘不成?”
戴氏一啞,哪裡想到這冒出來的小賤人這麼難纏。
她趕緊擺了笑:“這姑娘倒是伶牙俐齒,頗有我當年風采。姑娘哪個宮的?我看著實在喜歡,”戴氏壓低了聲音,“姑娘手上的這袋銀子就拿著去買些釵環玩吧。”
“您說什麼呢!”
夏雨抓著荷包舉過頭頂,再次大聲叫喚,“這銀子可是您行賄的證據!您此刻莫不是還要買通我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