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劍勢，公孫柔劍勢細緻入微，而沈清霜劍勢凌厲霸道，不能說威能孰優孰劣。
想必是公孫柔鍛骨境圓滿，而沈清霜僅僅易筋境圓滿，武道境界有差別。”
略微思量過後，陳誠暗暗道。
沈清霜收了長劍，見陳誠怔怔出神，眼中似乎還帶著幾分震驚之意，絕美面容上不由露出燦爛笑容。
“果然，武者最看重的還是武道實力，我展現出易筋境圓滿武者實力，又當面施展了霜雪劍勢，陳誠此時，豈會還有半分驕傲？
他此刻心中，想必已如顏劍一般，對我心悅誠服！
唉...我這是怎麼了？陳誠只不過是個小小捕頭，便是和沈家優秀的旁系子弟相比都不如，降伏他，我為何如此高興？
之前使顏劍拜服，我可沒這麼高興！
或許在我看來，陳誠比顏劍驕傲得多，讓他誠服，自然更有成就感。
人人都說，喝最烈的酒，馴服最烈的馬，往往讓人心情暢快，想不到我一心修煉武道，卻也不能免俗。
罷了，陳誠武道天資卓絕，讓他以我目標，努力上進，刻苦修煉，將來對沈家，對我都是好事。”
陳誠回過神來，卻見沈清霜面帶笑意看著自己，美眸中毫不掩飾得意之色。
這位總捕頭不會無緣無故展露武道實力，想必是等著奉承之詞，一念及此，陳誠連忙拱了拱手，道：“沈大人神功蓋世，陳誠大開眼界。”
“你何時學得如顏劍一般，喜歡奉承人了？奉承便也罷了，這句神功蓋世，本官可消受不起！”
沈清霜故意板起面孔，話中帶著幾分嗔怪，但語聲柔和，哪裡有半分責怪之意？分明是心中舒爽暢快到了極點。
陳誠笑了笑，認真道：“沈大人劍法精妙絕倫，只怕在你手下，我一招都接不住。”
這並非奉承之詞，面對沈清霜這樣的強者，陳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沈清霜十四歲修煉武道，至今也七八年了，而陳誠才修煉半年左右，如何比得了？
至於以後如何，那還真不好說。
“讓你向本官看齊，卻是有些難為你了。”沈清霜心情大好，笑靨如花道，“你若能刻苦修煉，追趕上小青，便已很不錯了。
你可別看小青是本官丫鬟，但她從小跟著本官，勤苦修煉武道，早已磨皮境圓滿，劍法圓滿。
縱使顏劍也未必勝得了她，莫說是顏劍，便是沈家那些旁系天才子弟，也未必比得上她。”
被沈清霜一誇，小青芳心大悅，面上滿是笑意。
“小姐，小青哪有你說的那般厲害。”
沈清霜呵呵一笑，道：“陳誠並非外人，你又何需謙虛，這樣吧，你和陳誠切磋幾招，好顯顯你的武道實力。”
“遵命！”小青早就躍躍欲試，連忙答應一聲，走到院中站定，含笑看向陳誠道，“陳捕頭，不如你我過幾招？”
老實講，若能放開手腳，和磨皮境圓滿，劍法圓滿武者切磋一番，陳誠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自己不能暴露武道實力，此番切磋難免束手束腳，著實難受。
“怎麼，陳捕頭斬得了南城十三盜，卻畏懼我一個小小的丫鬟麼？”
見陳誠面露踟躇，小青笑道。
她雖是丫鬟，但樣貌清秀可人，自小跟著沈清霜修煉武道，身段苗條矯健，比起外城那些大戶人家小姐，也不遑多讓。
且她個性驕傲，尋常年輕俊傑，卻是入不得她的眼。
眼前這位十八歲小捕頭，雖然武道實力不如她，但模樣清秀，為人淳樸，又得小姐器重，乃是大好少年，是那少數讓她一見傾心之人。
如此大好機會，她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陳誠乾脆應了聲，持刀走上前去。
雖然不能暴露武道實力，但見識一下磨皮境圓滿，劍法圓滿武者戰力，亦沒壞處。
“陳捕頭，小心了！”
小青長劍在手，整個人氣質一變，一劍向陳誠攻來。
其身法速度快捷靈動，劍招亦是精微細緻，赫然正是圓滿級劍法。
陳誠眸光一凝，已然看出小青一招就是全力，沒有半分留手，想要以大成級刀法應對，卻是完全沒把握擋得住。
“這個小丫鬟，著實不會來事，罷了，切磋不得！”
心中暗歎一聲，陳誠一動不動。
小青長劍迅疾在陳誠面前輕輕一指，旋即收了回去。
“陳捕頭，你為何不出手？”她明知故問道。
陳誠拱了拱手，如實道：“小青姑娘劍法精妙，我以大成級刀法，卻是一招都接不住。”
這話並沒毛病，說的是大成級刀法，若是以圓滿級刀法應對，勝負難料。
小青自然沒想到陳誠還有話外之音，只以為陳誠很有自知之明。
她呵呵一笑，道：“陳捕頭有如此眼力，已是很難得，想必不久便可修煉至刀法圓滿。”
“行了。”見小青已展露實力，足夠讓陳誠心服口服，沈清霜揚了揚手，接著對陳誠道，“陳誠，你晉升為預備捕頭，薪俸待遇皆和捕頭相當，著黑底雲紋捕頭制服，每月薪俸十兩銀子。
一會你自行去衙署領取捕頭制服腰牌。
如意坊分司沒有班子空缺，你暫時不帶差役...嗯...不帶差役也不行，這樣吧，你挑選一個預備差役做手下，有事之時好尋你。
至於其它時間，你和其它捕頭一般，每日點卯過後，自行安排便是。
若是有事，本官自會差人尋你。
另外，你不帶班子，需得隨時待命，不可離如意坊分司太遠，各班差役若需要支援，你可酌情處理。”
和其他捕頭一般自由，且不用帶班，著實是好差事，陳誠眼睛為之一亮，連忙拱了拱手，道：“屬下遵命！”
“嗯。”沈清霜微微點了點頭，旋即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吧，挑選完手下預備差役，讓他來向本官稟報一聲即可。”
待陳誠喜滋滋離去，小青笑道：“小姐，你待陳誠也太好了些。”
“陳誠武道天資卓絕，若能勤勉修煉武道，日後成就不在顏劍之下。”
沈清霜淡淡道了聲，旋即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青，“若是讓你挑選夫婿，你選顏劍還是陳誠？”
“啊...”小青面色微微一紅，沉吟許久才道，“小青聽小姐的。”
沈清霜哼了一聲，道：“說實話。”
小青又細細思量一番，幽幽道：“陳誠武道實力弱些，但為人樸實，對小姐應該沒有二心，且很得城衛司同僚愛戴。
顏劍武道實力更強，也對小姐忠心耿耿，但在眾捕頭和差役中，人緣不太好。”
沈清霜微微笑了笑，道：“我知曉你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