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柔兒快要喘不過氣了……”
“若是、若是讓姐姐看見了可如何是好?”
男人的聲音帶著輕哄:“柔兒,藥效未清……你姐姐承不住我這般粗魯,你卻是個耐*的……”
“姐夫……”
淫詞浪語從馬車上傳了出來,若不是沈菡心血來潮,在門口迎接自己的夫君,恐怕還真看不到這一出好戲!
丫鬟青玉紅著眼睛呵斥:“狐狸精!竟然青天白日勾引將軍行此下流勾當!”
馬車裡的人被青玉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沈菡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馬車:“將軍不必急著穿衣,儘管先解除了藥效,盡興了再來見我。”
雖說沈菡這麼講了,但裡頭的人卻一刻也不敢停,穿好衣服之後立刻來了沈菡院子裡。
準確來說,是跪在她面前。
脖頸帶著曖昧紅痕,衣衫不整的女人楚楚可憐的抹眼淚:“姐姐!柔兒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姐夫吧,姐夫也是為了救我!”
“都是柔兒不好,當初姐姐為我們柳家上下打點,可到了那苦寒之地,那戶人家根本沒有善待我們,反而讓我們全家人為他做苦力!”
“女人則全都賣到窯子裡,如果不是遇見了姐夫,恐怕我就要被人踐踏侮辱死在那裡了!”
“後來,行軍路上,我被人下藥,險些失去了清白,姐夫也是為了幫我,我們才……”
宋辭朝也幫腔,語氣痛苦卻堅定:“夫人,你罰我吧,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我什麼懲罰都接受!”
沈菡神情恍惚地看著面前跪著的兩人,好似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要拆散這對苦命的鴛鴦。
可明明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與宋辭朝青梅竹馬,及笄之後順理成章訂婚成婚,度過了恩愛的三年。
而旁邊的柳夢柔,更是她曾經的視為妹妹的朋友。
柳夢柔比她小兩歲,以前總喜歡跟在她身後,最常說的話就是:“真羨慕姐姐有姐夫這麼好的夫婿”,“姐姐,你多陪陪我,不然我可要吃姐夫的醋了”,“姐姐一向身體弱,姐夫可得好好對待姐姐!”。
一年前,柳家參與黨爭,全族被流放。
她費心打點,一路上都會有人接應,等到了流放之地,也會有人照顧他們。
結果,原本應該在千里之外的柳夢柔卻出現在京城。
而宋辭朝不過外出剿匪一月有餘,就讓柳夢柔懷了孩子。
兩人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跪在她面前求原諒!
沈菡氣得手都在發抖。
宋辭朝將一根荊條塞進她的手裡,赤裸著背:“夫人,你怎麼打我,我都不會還手。只要你消氣就行!”
柳夢柔哭著擋在宋辭朝面前,聲音破碎:“姐姐!求您別打姐夫!這荊條可是要打得人皮開肉綻的,您跟姐夫成婚三載,應該相信姐夫的真心,都是我的錯……要打你就打我吧……”
宋辭朝任憑柳夢柔靠著自己,神色堅毅:“夫人,若不是你找了個不靠譜的人照拂柳家,柔兒也不會淪落至此。我這麼做,也是想為你贖罪。”
沈菡冷笑一聲,她當初拜託的人,是她沈家的遠親。
當初他沒有找到柳夢柔,還寫信給她道歉。
除了柳夢柔半路暴斃而亡,他實在無能為力,其餘人都已經安頓下來,讓她放心。
她費心費力打點,怎麼到頭來她反倒成了壞人了?
沈菡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抬起荊條,重重打在宋辭朝的身上:“宋辭朝,你對得起我嗎?”
柳夢柔哭得越發悽慘,她抱著宋辭朝,哀求道:“姐姐,你打我吧!不要傷害辭朝哥哥……”
剛剛還是姐夫,現在就成了辭朝哥哥。
沈菡冷笑一聲,又落下一棍。
這一棍被柳夢柔擋住,結結實實抽出了條血印。
柳夢柔雙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