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柳姨娘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真以為這個將軍府是她說了算嗎?”
青玉聽見竹刃剛剛的說法,不由得憤恨道:“還有那個靜雲,以前覺得她挺老實的,我記得您之前還幫過她吧!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竟然跟著柳姨娘在背後說三道四!”
沈菡夾了一塊辣子雞丁,辣得她嘴角又燙又麻。
她以前飲食都比較清淡,但是現在竟然不管是酸還是辣都喜歡來一點……都說酸兒辣女,但是她這情況也不知道肚子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沈菡擺擺手,讓她別生氣:“柳夢柔每天就是抓準機會了要壓我一頭,別管他們,秋後的螞蚱而已。”
“秋後的螞蚱?”宋辭朝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馬上就要害了柔兒?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沈菡一聽見他的聲音,頓時嘴裡的食物全都不香了。
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唇角,努力將被辣出去的眼淚倒回去:“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這種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宋辭朝怒喝一聲:“沈菡!你這是什麼態度!?”
柳夢柔跟在身後柔柔開口:“姐姐,你討厭我沒關係,可是我肚子裡還有將軍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啊。”
她對著沈菡緩緩跪了下來,在膝蓋及地的時候被宋辭朝扶住:“柔兒,你還懷著身孕!”
“宋郎,今日柔兒去看街上的鋪子,原本我只是想要在姐姐反思的時候幫忙管家而已,並不是貪圖權貴,可是姐姐竟然將所有的鋪子全都攪得一團亂……姐姐生氣,柔兒能夠理解,但是姐姐怎麼能把氣撒在鋪子上呢?”
宋辭朝皺起眉頭:“沈菡!她說的是真的嗎!”
沈菡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是吃到辣椒了,現在嘴巴里被灼燒得厲害,又不能吃辣又想吃……她深吸了口氣,口齒不清道:“我這些年為宋家殫精竭慮,那些人和東西本就是我帶來的,現在我已經與你宋家割袍斷義,為何要用我的人脈幫你們?”
沈菡已經努力用自己最嚴肅的語氣說,但是聲音卻因為被辣,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水潤。
宋辭朝心裡一緊,他大步走過去,扳過沈菡的肩膀,發現在燭火之中她的眼睛微微閃爍著淚水。
他神情一怔,頓時心軟道:“沈菡,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要是想要管家權,我給你就是了。”
沈菡無語地看著他,不是,有病嗎?
這會兒溫柔給誰看呢?
“宋辭朝,你們宋家的管家權,有什麼可要的?全都是烏七八糟的事情,你那些宋家旁支,幾乎都要把宋家的鋪子吃幹抹淨了,要不是我辛苦操持,你以為偌大的將軍府,就靠你的俸祿能養得活嗎?”
“好,都是夫人厲害,夫人我知道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所以能不能別再生氣了?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不好?”
宋辭朝的語氣儼然是帶了些寵溺,他這態度轉變得讓沈菡摸不著頭腦。
她推開宋辭朝的手,皺眉道:“宋辭朝,你放開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宋辭朝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太久沒有跟沈菡溫柔說話,他現在非常想跟沈菡親近。他的手死死抓著沈菡的肩膀,眉眼溫柔。
沈菡心下一跳,她看向竹刃,正要讓她把人給弄走。
忽然站在一群人後面的柳夢柔暈了過去。
靜雲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柳姨娘!姨娘你怎麼了!”
宋辭朝臉色一變,連忙去檢視,把人抱走了。
沈菡鬆了口氣,她看著柳夢柔假的不能再假的暈倒,忍不住嗤笑,難得柳夢柔還是有點用處。
她連忙吩咐:“快!把門給鎖上!千萬別讓他進來!”
想了想,沈菡還是覺得不夠,她招來竹刃:“你去找個藥,最好是讓人精神萎靡,尤其是房事方面,下藥讓他最近都別有這方面的想法!”
“是。”
等到一切都安排完,沈菡看著面前的飯菜,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
一半是懷孕,一半是想到了宋辭朝的那張嘴臉。
第二天一大早,柳夢柔在宋辭朝那告狀沒能告成功,又跑去閔氏那裡鬧。
“母親,姐姐她怎麼能這麼對宋家呢!這將軍府這麼多人,要是都指望將軍的俸祿,那撐不過三個月!我也是為了宋家好!”
閔氏雖然對柳夢柔的態度好點,但是那也只是因為她好拿捏、聽話。
但她也得承認,沈菡在管家這方面的確厲害。
她等到柳夢柔哭哭啼啼地說完整件事情,悠悠道:“當初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管家權你別要?”
柳夢柔的哭聲漸漸停止了,她驚訝地看著閔氏:“母親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了?”
也是啊,柳夢柔忽然想到,在沈菡嫁過來之前,一直就是閔氏在管家。
這個世界又不是離開了沈菡就不能轉了!
她跪在地上:“請母親教教我。”
閔氏擺擺手:“我教不了你,你還是趁早把管家權給沈菡……就憑你?絕對做不來的。”
閔氏每說一句,柳夢柔的心就沉了一分,她咬唇起身:“母親,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