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指尖叩著茶盞邊沿,目光凝在對面福寶閣二樓那扇半開的菱花窗上。
竹刃壓低聲音:“王妃,是否需要屬下再去探知一下。”
“不必了,你直接去把人帶過來。”沈菡起身理了理衣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敢斷定那個人就是柳夢柔無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菡這麼確定,但是竹刃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沈菡站在茶館二樓的雕花欄杆前,心裡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慌張。
為何柳夢柔要送東西給小福寶?為什麼這個首飾鋪子的名字要叫做福寶閣?
小福寶跟她明明沒有半分關係……
難不成這個金鎖上面被她下了什麼檢測不出來的毒藥?
不到半盞茶功夫,竹刃拖著個披頭散髮的身影闖進來,白衣裙襬上沾滿泥汙。
“沈菡!你為什麼會發現!我明明一切都掩飾得很好!”
面紗被扯掉的瞬間,柳夢柔那張本來聽聞潰爛的臉赫然完好無損,臉頰邊緣還有人皮面具剛剛撕下的紅痕。
沈菡慢條斯理地坐下:“柳姑娘不是被斬於劍下了嗎?怎麼改行當掌櫃了?”
“我死不死與你何干!”柳夢柔掙扎著想去抓桌上的茶盞,被竹刃反手扣住手腕,“放開我!若是被我逃出去,我竟然不會放過你們!!”
“直到如今還在嘴硬。”沈菡冷冷地笑了一聲,“若是你還有些良知,就先告訴我,你打算如何用這金鎖殺害我的兒子!”
“我呸!誰閒著沒事做要殺你的兒子!”
說著說著,柳夢柔的聲音漸漸軟了下來。
她跪在沈菡的腳邊,流下了兩行清淚:“沈菡我求求你,你讓我走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已經跟宋辭朝全都斷了關係,我現在只是想在京城有一席求生之地,絕對不會再去搶你的男人,也不會去傷害你!”
“柳夢柔,你覺得我信嗎?”
“你信我,若是你不信的話,我、我將齊王現在在哪裡告訴你好不好?”
“齊王?”沈菡輕笑出聲,“柳夢柔你還真是愚蠢的可憐,我們大宣王朝這麼多人,鐵騎踏平齊王封地,早已經找到了他,還需要你在這裡與我談條件?”
話音未落,青玉匆匆進門,附耳低語幾句。
沈菡挑眉:“哦?陛下已經判定齊王飲下鴆酒?不日便要掛在城門上面示眾?”
柳夢柔瞳孔驟縮,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齊王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明明身邊有那麼多的死士……”
“少說廢話!”沈菡拿起案上的長命鎖,金鍊子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你安排這個‘福寶閣’,用我兒子的名字做幌子?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柳夢柔咬緊下唇,血珠從齒間滲出:“我不過是想做點小生意,礙著你了嗎?”
“礙著我?”沈菡猛地將長命鎖拍在桌上,“柳夢柔如果你還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你可知順賢王府的地牢裡關了多少像你這樣嘴硬的屍體!”
“我沒有!”柳夢柔一邊反駁,突然狂笑起來,“沈菡,你就是報復我搶了宋辭朝是不是?早知道你如此小肚雞腸,我就早些跟宋辭朝在一起,省得日日看你得意的臉色。”
沈菡實在不想再跟她浪費口舌,看了身旁的竹刃一眼:“帶下去嚴刑拷打,務必要讓她把所有事情全都吐出來!”
“是!”
柳夢柔開始瘋狂掙扎:“救命啊!順賢王妃要打人了,她要殺良家婦女!”
竹刃拿著手把將她的嘴巴綁了起來。
沈菡淡淡吩咐:“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家奴逃了出去。”
柳夢柔一聽掙扎得更加瘋狂,誰是她的家奴!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