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沈菡嘆了口氣,當初沈家如日中天,祖父卻毅然決然帶著大半家產離開了京城。
後來父親離世,沈紹總覺得,要是祖父在的話,或許去求一求皇帝,總能求來皇家秘藥能夠救父親……
這是他的心結。
辛綠柏讓丫鬟取了兩個小肚兜過來:“好了,咱們不提你哥,你看看這些,是我給兩個孩子繡的,一個是花團錦簇的圖案,一個是小老虎,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沈紹看著面前這巴掌大小的肚兜,瞧著十分喜慶可愛,忍不住也笑了:“嫂嫂給什麼都好。”
辛綠柏又陪著她說了會兒話,就出去讓她先休息,等到午膳了就過來叫她。
沈菡應下,離開時從桌子上順走了一幅畫。
回到房間,她開啟。
這是樓逸塵的畫像,她在真人面前的時候都只是瞥了一眼,並不敢看時間長。
但是一幅畫而已,她卻能夠好好端詳。
畫卷之中的樓逸塵滿身的清雋之氣,他似乎是坐在一個船上,正看著面前一株開得極好的菡萏。
不得不說,樓逸塵長著一張極為優越的臉。
早些年見他,還是青澀深沉的,現在在官場上混了幾年,笑容越來越多,卻也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沈菡將畫收了起來,藏在書房的花瓶裡。
想了想,又把畫藏在了衣櫥裡,總不會有人來她房間裡翻衣服吧!
在沈家吃完了午膳,宋家派人來請她回去。
說是請,實則更像是確定沈菡有沒有說謊,是不是想要離家出走。
沈菡跟哥嫂道別之後,乘上馬車往回走。
經過王府時,她掀開簾子,一眼就看見那座王府的塔樓。
今日那上面空空蕩蕩,只放了一把琴。
樓逸塵在皇宮裡,從昨天晚上他就一直陪在皇帝身邊處理政事。
小皇帝現在才十歲,但看起來已經初具威嚴。
他看著身旁的樓逸塵,緩緩道:“聽說你昨夜在皇宮裡殺了幾個人?為何?”
“陛下,原本昨日沈夫人回來見您一面,被太后攔了去,還讓沈夫人冒著大雨在外等候,不許避雨。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沈夫人暈倒恐怕也沒人送醫。”
殿內翻閱奏摺的聲音越發明顯,許久,小皇帝把手裡的奏摺放下,看著面前的樓逸塵。
“順賢王,你的情緒今日似乎波動格外大?”
“微臣並不覺得。”
樓逸塵說著,走到小皇帝面前行禮:“不過昨日太后宮裡的那些小太監侍奉不周,連皇帝接見的人都能帶走,以下犯上不合規,若是以後人人過來都要被太后叫走,豈不是天下大亂。”
小皇帝眼中精光乍現,他對於樓逸塵現在的樣子喜聞樂見。
他的確感激順賢王對他以及朝廷作出的奉獻,卻也擔憂害怕他會奪了自己的龍椅。
但是,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容易把控。
尤其,這個軟肋還是個女人。
他心情不錯,於是問:“順賢王覺得如何處置?”
“一定是這些人在挑撥太后,不如把太后宮中的侍女侍衛太監換一批,以正宮規!”
“好,就依順賢王所言。”
太后怎麼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叫來了沈菡讓她淋了一些雨而已!竟然要落個全宮上下一人都留不住的下場!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沈菡跟樓逸塵關係不一般!
太后看著身邊唯一保下來的秦嬤嬤:“你去把訊息傳遞給柳夢柔,就說沈菡被樓逸塵帶走了!”
“是,奴婢這就去。可是……告訴她又能如何?那柳氏畢竟只是個妾室!”
太后眼裡閃過一抹陰毒:“妾室又如何?古往今來,妻妾相爭,寵妾滅妻之事還少嗎?宋辭朝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宮裡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本宮就不信他能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