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他怒喝,瞳孔中驀然被血色充斥,絲絲縷縷的血氣從他身體各處蒸發出來,浸染出一副血虎圖!
終於,他的虎爪又動了,強行破開了黑色浪潮,朝著李昊的頭顱落下。
也正在此時,李昊眼皮微動,竟微微抬起了頭,看著四周的黑色浪潮,他也感到有些驚奇。
這並不是屬於他的力量,而是屬於想奪舍他的那個人。
所以那傢伙才會有持無恐,直到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干擾到他。
而這種力量正在快速的消散中,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
“打夠了嗎?”李昊看著近在咫尺的虎主。
“你…”虎主臉色緊繃,剛剛李昊不說話的時候還好,現在突然開口,反而讓他內心有一種極度不好的感覺。
“那就該我了。”李昊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嘗試著引導四周的力量。
雖然這些力量不屬於他,但想要奪舍的那傢伙將之裹協而來,他對其也擁有一些支配權。
虎主此刻想抽身而退,卻發現已經為時已晚,身體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幾乎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昊伸出手指,黑色浪潮呈渦卷之勢,朝著他手指末端匯聚而來。
而後--
轟!
黑色光柱自李昊的手指射出,直接貫穿了近在咫尺的虎主,並且朝著無垠的虛空而去!
砰!
虎主倒飛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胸膛部位有一個黑色孔洞,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傷口在片刻間已經開始腐爛。
“這…就給殺了?”壽仁愣住了,雖然早有預料,但眼前的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他內心有著止不住的震驚。
李昊的食指近乎炸開,只剩下了一根潔白如瑩玉的骨頭,血芽蠕動間,正在快速修復。
眾人愣住了,倒吸一口涼氣,呆呆的看著地上的虎主。
虎主竟被擊飛出去了!?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李昊…”雲若小嘴微張,呢喃道,看著那道身影,白袍輕飄,氣息如淵如壑,讓人忍不住升起敬畏之心。
“虎主!”豹主最先反應過來,臉色劇變,身影閃動間,已經出現在虎主身邊。
“咳!咳!”虎主幹咳兩口,吐出的血液竟也是黑色。
他還沒死,畢竟是洞天境,而且剛剛那股力量也並沒有全部用於他身上。
豹主鬆了口氣,而後抬頭看向李昊,眼神意欲擇人而噬。
“等等…”虎主攔住豹主,勉強站起身,陰沉的看了眼李昊,搖頭道:“等聖子回來,再做處理。”
他怕了,這傢伙太詭異了,好像深不見底一樣。
李昊眼神閃爍,倒不是他不想殺虎主。
實在是因為剛剛那一擊太難控制,如果近距離釋放在虎主身上,恐怕連他也會覆蓋進去。
畢竟那不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倒是節省了一個底牌。”李昊現在也有些啼笑皆非。
誰知道半路突然冒出來一個要奪舍的人,直接被棺經打的差點神魂俱滅。
現在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過,他神色閃爍,瞳孔深處竟浮現了一些詭異的畫面。
這是那奪舍之人留下的記憶碎片,他的元神差點被轟碎,雖然逃出去了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留下來了。
像是電影一樣,被李昊迅速接收,並從中獲得了很多關鍵的資訊。
此人乃是圍獵蛟龍的人之一,有一些畫面是他與蛟龍的戰鬥,很模糊,電閃雷鳴,震天碎地。
四周模糊的身影很多,鮮血灑落天地。
不過,最後卻不知怎麼的突然死了,而後又莫名其妙匯聚死了元神,在這片地方伺機等待合適的軀殼。
“先天玄龜之血描繪的祭陣,陰差陽錯之下也讓他匯聚了元神。”李昊心有猜測。
“蛟龍血靈是他用秘法制成,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強大的人傑到來…”李昊看向遠處的戰團。
既然是此人制成,自然有控制的法門。
恰好,留下的記憶碎片中便有此法門。
還有一些零碎的記憶,都很雜亂和模糊。
“…十五日,天翻地覆…”
“…血核魔種…大夏之災…”
大部分都無法連線成有用的資訊,只有一個讓李昊頗為在意。
這處空間詭秘,可進不可出。
黑淵之下,連結著未知之地,並非是真正的深不見底。
不過,此人一直不敢盲目下去,生怕出什麼意外。
而是積蓄了不少力量,準備撕裂這處空間逃走。
龍游潛灘為死路,向死而生尋潛龍
李昊暗自揣摩,潛龍恐怕只是虛指,真正指向的,應該是這處黑淵。
再加上從奪舍之人那裡獲取的資訊,基本上可以確定,生路應該就在黑淵之下。
雖然大致猜了出來,但李昊卻並沒有盲目行動。
而是看向了爭奪蛟龍血靈的戰團,多方混戰到現在還沒有分出過勝負。
不過蛟龍血靈已經被他們圍堵到中央,很難從中離開。
“只能迫使血靈消耗部分血液,才能令其脫困了…”李昊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兄果然深不可測。”壽仁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渾然忘了剛剛被李昊擊飛出去。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在罵我?”李昊掃了過來。
壽仁屁股一緊,急忙道:“是虎主,此人滿嘴汙言穢語,簡直太可惡!”
李昊也不在意,轉而問道:“你可知什麼是血核魔種?”
“血核魔種?”壽仁頓了頓,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後又搖頭道:“沒聽說過,血核倒是知道,無非是血液凝聚之物。”
“魔種範圍太廣了,很多魔道神通都有此名…”
“呼…還好你沒事,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鴻雀師姐交代。”雲若跑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臉色還有些泛白。
李昊抬手,將她的頭髮揉亂,才道:“和她說我已經死了,也好。”
“這叫什麼話!?”雲若甩開李昊的大手,怒目而視。
潤玉欲言又止,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雲若。
你怎麼比我還狠?
我只是說了幾句惡言,你這是要撅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