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窈跟胥池趕到的時候，梁叔和一幫種植戶正在山脈腳下挖人工溝渠。
看到兩人過來，一把扔掉鋤頭，笑著跑過來。
“小毛，快瞧瞧！就一天的功夫，全活過來了！”
塗窈看過去，一地的草藥，各有各的茂密。
而前一天已經蔫得差不多的石斛，此刻葉片齊齊上揚了一點肉眼可見的弧度。
塗窈笑了起來。
……活了，真的活了！
梁叔指著對面山脈：“你說得沒錯，這地底下確實是一股活水。”
他們連著測了好幾遍，地下的溼度高得不行。
喜悅過後，梁叔神色嚴肅了點：“小毛，咱們這幫人剛剛開了個小會，按照咱們的經驗來看，這股活水可不是個好兆頭。”
這股水位置不深不淺，流經的位置又是種植區，很容易軟化周圍的土質。
塗窈回過神，聽到這裡，也收起了笑。
“所以你們在挖水溝，打算把這股水引出來？”
“對。”
塗窈微微皺眉，想了想，提議：“可以在附近移栽一些根系密集的樹，是不是比引流更方便一些？”
也更高效一些。
一幫人立刻點頭，當然，天然植被去穩定土質，是好辦法。
但是預算……
“我來。”
身後，胥池開口：“需要什麼樹，數量，種類，列個單子給我。”
梁叔鬆了口氣，“好好好，我馬上給你寫。”
胥池接過單子，都是一些常見的樹，他又重新確認了一遍。
“這些樹我另外找人來種，別影響你們的流程。”
梁叔：“那再好不過了。”
塗窈安安靜靜地看著。
胥池回過頭，她立馬咧嘴笑了起來。
“小池，這次真的快了！今天是個好日子。”
石斛活了，進度條動了，說明她走的這條路是對的，也看到成效了！
胥池抬頭擦掉她臉上的一抹土，也笑了。
“……是。”
今天是他這四年來，最高興的一刻。
可高興歸高興，沒有人敢鬆懈，
一直到半個月後，塗窈提著的這顆心才稍微落了地。
經過改良培育的草藥種，一旦落地正式紮根，無論生長速度還是草藥本身的質量都比一般的種子要優秀不少。
比起半個月前，這片草藥地顯然更加茂盛了。
小池找來的樹也都運了過來，工人們正在沿著山腳一路栽種下來。
塗窈坐在田埂上，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連著兩個半月，她終於可以和她的家人朋友們報喜了。
剛要給大家挨個發訊息，想了想，塗窈把在福利院出發前，塗朝夕塞給她的手機拿了出來，重新開了機。
時隔四年，這隻手機還插著她從前的卡，開機也非常流暢。
螢幕裡置頂的，是一個聊天群。
四年時間過去，未讀的訊息已經累積了幾百條。
但也只有幾百條。
都是簡短，聊不長的對話。
塗窈一條一條看完，沉默片刻，手動把南柯，林樾都拉進了群。
然後一連發了幾十張圖片。
都是這半個月她拍下來的草藥，從最初小小的養在培養瓶裡孱弱的幼苗，到落地後逐漸生長紮根，茂盛的模樣。
……
酒店，程桑桑正在爭分奪秒地趕她下一個劇本。
塗窈離開後，程桑桑沒有走，而是留在了這座南方城市，胥白不出意外地賴在了她邊上，一聲不吭地玩兒手機。
下一秒，胥白忽然“咦”了一聲。
程桑桑：“幹嘛！”
胥白猛地一拍大腿：“小卷毛，大姐在群裡發訊息了！”
程桑桑立馬暫停，拿出手機。
螢幕跳個不停，一連幾十條訊息！
“哈哈，是大姐種的草藥！”
胥白手動快速滑下去，還沒看完，就脫口而出接上了一通彩虹屁。
胥白（雙孢菇大王）：【不愧是我大姐！種什麼都行！】
程桑桑（天才小編劇）：【！！！塗小毛，這麼快！要不要投資！我酷酷給你打錢！】
沒一會兒，聞語和江野同時發聲：【不愧是妹妹，妹妹真棒！】
馬老師姍姍來遲：【嘁……還行吧。】
程桑桑（天才小編劇）：【@塗老師。】
胥白（雙孢菇大王）：【@塗老師。】
聞語：【@塗老師。】
江野：【@塗老師。】
馬老師：【……】
馬老師撤回一條訊息。
馬老師：【不錯。】
塗窈笑出了聲，啪嗒啪嗒打字。
塗小毛：【我有股東啦，不要投資。】
程桑桑（天才小編劇）：【可惡！我居然不是股東！】
她轉頭問胥白：“誰啊，搶先我一步！”
胥白攤手：“我不知道啊，大姐這回都沒讓我幫忙。”
程桑桑哼了一聲：“雙孢菇就沒輪到我，草藥也沒我的份！”
胥白附和：“就是！要不一會兒問問，咱們去威逼利誘打劫，把股東位置搶過來！”
他說著就點開了圖片，吹完大姐的彩虹屁，就得認真看大姐的成果了。
順序可以亂，流程不能缺！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還真沒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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