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昭看向窗外,沉思片刻。
肚子裡兩個小寶貝輕輕地踹了一下江歲昭。
很輕,但也很重。
江歲昭在心裡做了個大決定。
等到時凜臣生日,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給他一個驚喜。
江歲昭想了想,打算再買些別的禮物一起送給時凜臣,於是給梁嫿打了電話。
醫院裡。
梁以琛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季灼淵雙手環胸站在窗戶旁,一臉的氣憤。
時凜臣剛走進病房,察覺出屋裡的氛圍奇怪。
“怎麼回事?”
“就是低血糖,沒事。”梁以琛扯出慘淡的微笑,只是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難以說服。
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臉色白色看不見一點血色。
眼神無光,烏青更是一圈又一圈。
頭髮更是增加了不少白髮,看著滄桑了不少。
季灼淵氣呼呼地開口。
“沒事?那什麼叫有事,死公司才算嚴重?”
梁以琛自知理虧,辯解的聲音都低了幾分。
“沒那麼嚴重,我下次會注意的。”
季灼淵並沒有要相信梁以琛打算的。
“灼淵,你說。”
時凜臣坐在梁以琛病床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梁以琛看著兩人就連生氣的動作都一樣。
還真是突如其來的默契!
“他助理給我打電話,說他跟瘋了一樣上班。”
“每天一睜眼就是合作,合作。把自己都喝吐血了,以為能安生一點。”
“轉眼又去工作了,他是銅牆鐵壁,不需要休息,手底下的人一刻也不敢鬆懈啊!”
季灼淵十分不贊同的搖頭,換成他是員工。
恐怕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今天早上發現這人沒來上班,到家裡一看。”
季灼淵努努嘴,一拍手,手的位置指向梁以琛。
“胃出血、營養不良外加精神焦慮,就是這位爺。”
時凜臣看向病床上的梁以琛。
他們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就屬梁以琛最是平和。
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是第一次,梁以琛近乎瘋狂地折磨自己。
時凜臣垂下眼,他已經猜出來原因。
“她知道了,只怕是更難過。”
梁以琛半靠在病床上,眼神閃躲。
“別告訴她,我只是想為她多做一點事。”
季灼淵也沉默了。
一邊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邊是自己真的當妹妹疼著的人。
“你說你,何必呢。”
“趙二也是你介紹給她,你想讓她開啟新的生活,人家往前走了,你卻倒下了。”
梁以琛看著手上的輸液管,冰涼的液體進入手臂,將手臂處侵蝕得沒有知覺。
“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覺得這是一種煩惱,失去之後才知道,這才是最追求的東西。”
梁以琛朝著兩人笑一笑。
“我真的沒事,也許,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季灼淵實在不想看著好兄弟一波接著一波的崩潰,打算一拳到位。
“梁嫿現在只是跟人家在一起,你就這樣了。”
“哪天兩人真訂婚了,真結婚了。”
“你打算怎麼辦?在人家婚禮上原地去世。”
“從此的人家的紀念日變成你的奠日?”
時凜臣看著季灼淵嘴一張就開始碎,無奈的扶額苦笑。
梁以琛笑僵在臉上。
他的確沒想過真到那一天該怎麼辦?
難不成他能直接逃?
可是梁嫿的婚禮,他這個哥哥不出席,別人更加會看低梁嫿。
眼見著梁以琛的狀態越來越低,時凜臣急忙用腳尖碰了碰季灼淵。
季灼淵只得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