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昭撇撇嘴，時凜臣的手上青筋暴起，隔著溫熱的毛巾擦拭過手心，忽然讓江歲昭想起在車上自己失去記憶前，時凜臣即將親上自己的那一刻。
江歲昭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吃飯過程中再也沒和時凜臣有任何交流。
時凜臣看著江歲昭將碗裡的蝦放在一旁。
“不合胃口？”
“好吃的東西要留到最後吃才最幸福。”
時凜臣腦海中像有什麼東西炸開，思緒回到那段黑暗時光。
小七曾對他說過一樣的話。
“我最喜歡把東西留在最後再吃，你知道為什麼嗎？好吃的東西最後吃才最幸福。”
小七的聲音還在耳邊，時凜臣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歲昭。
江歲昭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時凜臣，昨天謝謝你。趁我們能好好說話的時候，我們還是把規矩定一下，我會陪你演完最後這段時間，到時候你放我離開。我們互不相欠。”
江歲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江歲昭拿走的時候時凜臣瞥了一眼，上面顯示著時凱丞的名字。
江歲昭看了看手機，按下結束通話放進包裡。
“好一個互不相欠，你媽媽的醫藥費一直是時家承擔，你以為離開時家，一間小調香工作室能掙多少錢？”時凜臣心理默默盤算，說出了一個嚴重超出江歲昭收入的數字。
“一千萬，等你還完錢，我們就離婚。”
江歲昭錯愕的扭頭看向時凜臣，在時凜臣疑惑的眼神中自嘲的笑笑。
“我媽的事情，不勞時總再費心了。一千萬，我會還給你。”
——時凜臣車內——
時凜臣看著手裡的雪茄一點點燃燒。
腦海中總是反覆橫跳出江歲昭在醫院時的虛弱，以及時凱丞的電話。
他在思考自己為什麼生氣？
週數擔憂的回頭詢問。“總裁，夫人都要離婚了，您還不著急？”
“江歲昭的工作室一年盈利多少？”
週數開啟平板，翻看了一下。“大約兩百萬左右，但香類投資大，所以純利潤在80萬上下。”
週數說著說著恍然大悟。
“嗷，夫人就算不吃不喝都要攢十年才能還的起這一千萬，總裁是想透過這方式挽留夫人！妙啊！”
時凜臣吐出一口煙，眼神緊閉向身後靠去。
“只是給我一些時間而已。”
週數有些沒明白時凜臣的意思。
“開車吧。”
“是。”
——梁嫿車內——
江歲昭回家的路上看著窗外發呆。
當時江母是癌症，她答應了江家的替嫁，把自己賣了一百萬，一次手術加上後續的治療就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時凜臣替她安排母親住進了高階病房，還有一個醫療團隊隨時待命。
那時候時凜臣遠赴國外後，時母本就聽說江母當年和江父的醜聞，對江母百般羞辱，她也拒絕再用時家的錢，全靠著工作室和梁嫿的幫助才勉強週轉過來。
母親去世後，自己變賣了所有東西才將工作室的空缺補上。
一千萬，對她現在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但她別無選擇。
江歲昭決定要在這段時間儘快的還清時凜臣的錢，等到離完婚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