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昭來之前不是沒有設想過這個結果，但是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她身形晃了晃，腳下有些發軟。
時凜臣立馬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給她一個支撐點。
“所以那個夢，是真的。”
她嘴中呢喃著，夢裡帶血的白布還歷歷在目。
“可是，為什麼？”
“我在手術室前見過你，他和你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他都那個樣子了，你還不放過他！”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時父要這樣趕盡殺絕。
時父冷哼一聲，眼神中全是鄙夷和嫌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只不過，他的父母得罪了我，斬草除根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對上了，院長說過，阿時是遭到報復，才去到南城。
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害得自己和阿時出事。
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誰知道，你比他命好，你沒死成。”
“但是我這人心善，我把你住院的訊息迴圈播放告訴了他。”
“你不知道，他的心跳一上一下，特有意思。只可惜，命太薄，經不住玩就死了。”
時父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有些惋惜，看起來像是痛失了件好玩的玩具一樣。
絲毫沒有害死人的悔悟。
時凜臣聽著時父的話，眉頭深深蹙起，懷中的人渾身發抖。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父親只是在自己的事情上惡毒，卻沒想過他已經從根上壞透了。
“他還那麼年輕，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她眼中噙著淚，看向他時滿滿都是怒火。
時父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
“我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弄死你，竟然讓你又禍害我們時家！如果能重來，我一定送你們一起上路！”
江歲昭痛苦地癱在時凜臣懷中，閉上眼。
眼前浮現出夢中的那些場面。
阿時，是個很好的人。
她一想到阿時躺在病床上，還在為她而擔心。
心中就像被人狠狠抓住一樣呼吸不上來。
時父面目猙獰，手裡抓著的茶杯因為被磕向桌子變得破碎。
“夠了！”
時凜臣怒喝出聲，看向時父的眼神冰冷。
“如果不是爺爺，你現在怎麼可能站在這裡。”
“你對自己做的錯事全無悔改！”
“我會告訴爺爺這些事情，你該付出代價。”
他說完就要帶著江歲昭離開。
身後時父的杯子砸了過來。
熱水潑在他的後背上。
“你敢，我是你老子，你的命都是我給的。”
“你想囚禁我？就不怕報應。”
“就不怕外界說你，為了女人，對自己的老子不孝。”
時凜臣微微偏頭，回頭看向時父。
“我拿你當父親，你拿我當什麼看待？”
“就算外界說我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無論多難聽，我都不在乎。”
“但江歲昭是我的底線，我絕對不會再讓步！”
“父親，您老了，這時家，早就換人了！”
時凜臣出門，看著匆匆趕來的王管家。
“少爺。您和老爺這是？”
“管家，將他的東西搬到北院，任何人想見他或者他想出來，都要問過我。”
管家有些遲疑，“少爺，老太爺那邊…”
時凜臣睨視了管家一眼，管家彎著腰更彎了幾分。
“只管去做，爺爺那邊我會處理。”
“是。”
坐在書房內的時父聽到外面的舉動，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