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她福身行禮,聲音溫柔甜糯。
“是秋娘啊。”
沈老夫人見到席秋娘,原本有些嚴肅的臉上立刻綻放出慈祥的笑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兩位才離開三日,秋娘便想得緊了。”
席秋娘起身,走到沈老夫人身邊,親暱地挽著她的胳膊。
“所以便想著過來陪祖母用膳。”
她語氣嬌嗔,帶著撒嬌的意味。
沈老夫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她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轉頭吩咐劉叔。
“去吩咐廚房擺膳,多做幾道秋娘愛吃的菜。”
劉叔應聲退了下去。
“謝謝祖母。”席秋娘甜甜地道謝,目光卻不動聲色地移到沈夫人的臉上。
秦氏依舊緊鎖著眉頭,臉上帶著明顯的憂慮。
席秋娘見狀,心中暗喜,面上卻裝作關切地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她明知故問,卻裝得天真無邪。
沈老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背,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你可知晏兒帶了個女人回府?”
席秋娘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知道。”
“你有何想法?”沈老夫人繼續問道。
席秋娘輕輕一笑,語氣溫婉:“秋娘哪敢有什麼想法。”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沈老夫人,眸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落寞。
“秋娘昨日見過這位姑娘,姿容絕世,貌美異常……”
她突然發現似是說錯話般,抿了抿唇:“想必此女定有過人之處,否則表哥也不會將她帶入府……”
沈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席秋娘一眼。
秦氏在一旁聽著,怒火中燒:“什麼過人之處、姿容絕世!說不定是狐媚功夫了得。”
沈老夫人輕咳一聲,示意她稍安勿躁。
席秋娘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長睫輕顫,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她深知沈夫人最恨的,就是這種爬床之人!
當年若不是繼母爬床,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迷惑了秦氏的父親,其生母怎會鬱鬱而終。
所以她故意將這些話說一半藏一半,便是想激起秦氏對凌曦的厭惡。
秦氏秀眉緊蹙:“我倒要看看是哪條道上的狐狸精勾引了晏兒!”
“來人,把那女子給我帶過來!”
席秋娘暗中勾起唇角。
秦氏最是厭惡狐媚子,就那女子的長相……
哼,她就不信,凌曦能躲過這劫。
她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得意。
“母親若是想了解,問我便是。”
席秋娘嘴角的笑一僵。
是表哥?
他怎麼來了。
眼下這個時辰,他不應該在刑部嗎?
她抬眼看去。
只見沈晏闊步而入,一身緋色官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氣勢逼人。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席秋娘身上。
席秋娘臉色一白,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的心思便要被眼前的男子看透。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祖母,母親,晏兒有話想私下告知。”
沈老夫人與沈夫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席秋娘立馬會意,起身福了福身:“老夫人,夫人,秋娘告退。”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女人,怕是要留在沈府了。
前廳的門緩緩合上,室內只餘下沈晏、沈老夫人與秦氏三人。
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秦氏不悅道:“說吧,那姑娘怎麼回事?”